第三十七章 風波兩相至 寒霜遇趙蹠(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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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是絕密,不過現在的你有資格知道,神刀有點慘,十多個暗子死傷殆盡,就剩下三個,地位一般,天香的暗子有沒有無所謂,神威也是如此,我盡數讓那些人撤回來了,回來的同時擾亂了不少人的信心,造成了神威弟子進一步的流失,至於其他幾派,仍有接近二十之數,地位高低不等。”李大慢慢回憶道,這幾年著實安插了不少眼線進去。
“唐門!”趙蹠若有所思,“得找個時機把唐門先做掉,以後若是有大規模的亂戰,唐門的作用太大,只是這巴蜀涯確實不低,我得想個主意。”
“好了,先不說其他的了。蹠兒,你能告訴我那大悲賦?”李大還是有些不放心應天府的英雄大會。
“大伯,那的確是大悲賦。”趙蹠似笑非笑的看著李大。
“真的,那——?”
“大伯你想多了,連你都沒見過大悲賦,世上有幾人見過大悲賦?從現在開始,我們就要堅信那真的是大悲賦,騙人一定要先騙過自己。”
“是,看來是我想多了。”
李大神色有些黯然,如果真的有大悲賦,他自己練了就行,根本不需要搞這麼多花招為亂江湖來趁機奪尊。可他沒考慮到,若真的是大悲賦趙蹠又豈會讓他知曉。
“大伯,你想不到吧,那就是大悲賦,只不過被我改得一塌糊塗。就算改了許多,但那上面的文字依舊是透著大道的氣息,否則又怎麼能騙過大內高手呢?”
……
揚州自古出佳人,趙蹠走進揚州一家酒樓,看到獨坐的水寒霜,信步上前。
“落魄江南載酒行,楚腰腸斷掌中輕。十年一覺揚州夢,留得青樓薄倖名。這位姑娘,不知有何事煩惱?可否讓我聽聽?”
水寒霜在散佈謠言之後發現還是很多人忌諱真武,哪怕就算自己露出皇天閣的身份,江湖也只是把這話當成了一句笑資。索性無事,遊晃到這揚州古城,正獨自在酒樓喝著悶酒。
“姑娘雖喬裝一番,可這身段絕不是尋常女子,如此佳人借酒自醉,太煞風景。”趙蹠不待水寒霜同意,收起摺扇,納入袖中,一把搶過水寒霜的酒杯倒滿,“美人喝悶酒可是古往今來最惹人憐愛的,讓姑娘你這樣子更是當世天下男人的悲哀!”說完一飲而盡。
“你是誰?”水寒霜有點不喜眼前男子。
“姑娘,咱們初次見面,萍水相逢,何必要知曉彼此呢?”趙蹠的笑似乎有魔力一般,淡雅、不羈、清高,而不做作,讓人覺得似乎此人就是如此。
“倒是我多心了。”面對趙蹠的英俊相貌,舉止合禮,言語間也並無輕薄之意,心中不免對其有所好感,“小二,添一個酒杯!”
“姑娘,出門在外,不可飲酒過甚,我搶下酒杯就是不讓姑娘一人獨醉外地,為何姑娘卻偏要以酒傷身呢?”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本地人?你調查過我?還是——你跟蹤我?”
水寒霜現在對人極度不信任,趙蹠一句話就讓她深深懷疑。
趙蹠沒想到水寒霜會翻臉翻得這麼快,有些發愣,不過這種囧狀只持續一個瞬間,趙蹠放下酒杯,開懷一笑,並沒有直接回答:“勤王修歲貢,晚駕過郊原。蔽芾餘千本,青蔥共一園。姑娘,這揚州可是一個茶比酒香的地方,姑娘獨自喝悶酒,而不品茶,與你的氣質不符,所以我斷定姑娘為外地人。”
“姑娘,不如我與你打個賭,如何?”
“不知公子與小女子賭什麼?我身無長物,莫非公子如紈絝獸類看上我這樣貌?”水寒霜還是強拒趙蹠於千里之外。
趙蹠當然不著急,復仇是目標,但是窈窕所愛本是人之常情,城府之深對付水寒霜還不是手到擒來:“姑娘實在是對我有很大的誤解,我打賭,我能猜出姑娘的心事,若是我猜準了,我借姑娘一天如何?”
“公子還是不放過我嗎?”
“哈哈哈!”趙蹠心裡也很憋屈,這丫頭髮什麼瘋啊,不斷擠兌自己,貌似自己沒有的罪過她吧,不過還是面帶微笑:“姑娘多慮了,現在是巳時,若是姑娘敢與我打這一場賭,那麼我就借姑娘一天如何?若是我賭輸了,我可以答應姑娘一件事,這件事只要合乎禮法,不違道義,我均可聽從。”
“放心。”趙蹠見水寒霜還是猶豫,再加一劑,“姑娘孤身在外,定有所不便,相識是緣,若是有用得著在下,我定當無所顧忌。若是我有幸勝得姑娘半式,姑娘酉時即可與我離去,若是姑娘無意透露芳名,在下也不唐突佳人。”
“這?”水寒霜現在正窩著火呢,半路來了一個趙蹠,這趙蹠樣子是沒的說,舉止談吐皆是君子表象,她也找不出釘子,可是心裡總有一種怪怪的感覺,這種沒來由的念頭冥冥之中似乎在抗拒著趙蹠,但心中一股拼勁作祟,“好,那我今天就陪公子賭上這一賭。
”水寒霜偏不信這個邪,自己可是七品境界,在這亂世或許翻不起什麼浪,但自保確夠了。
“既如此,小二!來一壺貢茶!”趙蹠吆喝一聲。
片刻,一壺熱氣騰騰的茶便端了上來。
“姑娘,來試試這揚州貢茶。”趙蹠翻出兩個茶杯,“這貢茶又稱作是天子茶,當然,我們百姓自然不能喝那種,所以自前朝發展出這君子貢茶,意喻君子之道。何為君子?仁而不佞,貧而不濫,貞而不涼。子曰: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後君子,而這君子貢茶亦是如此。”
“姑娘請看,這茶湯清透,是為質,茶香四溢,是為文,色香得意,實乃君子本相。君子之茶仁愛天下,不分貴賤;君子之茶推而廣之,澤潤人心,不戚於五味,不攀於六合,恪守本心;君子之茶,夏呷一口爽而不涼,冬品一杯沁暖寒臘,此間事物,不予君子之名,是為天下寒士所執筆以戾。”
“姑娘請。”趙蹠小滿一杯,右手輕握,左手託底,將杯子滿含敬意地送至水寒霜面前。
水寒霜對趙蹠的這一番見解,很是佩服,心中對趙蹠的不滿散去大半,不過自己對品茶一道一無所知,此刻也不知該如何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