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姑姑肯定是,還有兩個是?”

“天香梁谷主,黎心児的師傅皇甫璇。除開這三人,其他人儘可能留個心眼,不要將所有的事情一股腦全部倒出,你現在應該沒有通知門內這女娃就是天魔子,將她藏在文香院吧。至於緩解病情,你秘密請求張夢白。”

“嗯,我一切都聽師伯的。”靈逍在回山之前完全沒有想過這麼多,現在被重均真人提醒一下,不免著急慌亂,還好並不是無路可走。黎心憐在車內對靈逍與重均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心裡有些煩躁。

晨光中,一輛馬車在蜿蜒的山路上,緩緩向上。

“到了。”重均輕身下車,“你先帶她去文香院,天香眾人也在那邊。我去找張夢白探探他的口風。”說完不待靈逍回答就徑直朝著主殿走去。

重均的特點鮮明,一路上不少人看到重均都及時行禮拜見,現在這個時候,真武弟子正在趕著做早練,所以人比較多。

一進大殿,端坐主位的張夢白對此有些突然:“重均,今日你怎麼有空到這點來啊?”他對重均的到來有些不解:難不成無涯峰出了什麼事?

“師兄,聽說天香谷主到來,一直不曾見上一面,這一次特地過來見上一見。”重字一輩對張夢白極其尊敬。

“怕是不止吧,算了,我也不問你了,你先過來坐一會兒,馬上重逸會回來,聽聽他從燕雲帶回來的訊息,如今這個天下,我們幾大派已經控制不住,各州勢力競相角逐,我們得提早防範。”

“重逸回來了?”這點重均真人倒是沒想:看來今天真武得鬧出點事情才行啊,不知道這些年弟子們的心性如何?若是被某些人帶動,怕是會出大亂子,我要不要先去找梁谷主串個氣呢?

“姑姑?姑姑?”靈逍第一時間就來到重毓真人的房門口,“姑姑?你在嗎?”見不答話,靈逍推開門:果然裡面沒人。

“哇,這是桂花糕啊!哇,這是杏糖!還有還有這個,這是——”靈逍看著桌上滿是點心,這些點心都是重毓親手做的,要是把這點心拿出去,那幾個重字真人能立馬打起來。

“憐兒,快進來!”靈逍將黎心憐推著進屋,按在桌旁的木椅上,“憐兒快嚐嚐,這是我姑姑做的點心,好不好吃?”說著,拿起一塊桂花糕,輕輕捏著,另一隻手託在下面,送到黎心憐嘴邊。

黎心憐從來沒有吃過這些東西,這桂花的香味在竹林裡是沒有的,忍不住食指大動,輕啟皓齒,咬下一小口:“真甜,也很香,這就是桂花嗎?”

“來來這有這個,這叫做杏糖,雖然叫糖,不過這裡面的都是用杏肉曬乾了做的,沒有加一點糖,在做的時候用杏花酒浸泡過,在曬乾脫去水分,裡面有杏花的香,果肉的甜,酒的醇,當初連張真人都腆著臉來向我姑姑討,他們都羨慕我吃得最多。”

“真的嗎?”女孩子很好哄,這些甜品讓黎心憐忘記了不少煩惱。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一盒子點心就見了底。

“吃這麼多你們倆也不怕齁!”門外傳來女聲。

“姑姑!”靈逍對這聲音再熟悉不過,從小到大,他每天都在這聲音裡被哄睡,這離開一個多月,每天都在想念。靈逍抱住重毓:“姑姑,我好想你啊。”

“行了行了,多大了。”重毓輕輕推開靈逍,順了順他左額有些亂了的頭髮,滿意的看著 ,“又長高了。”

“晚輩黎心憐,見過真人。”黎心憐沒拜見主人就吃了人家這麼多點心,這會兒主人回來了黎心憐臉紅通一片,才想起女兒家需要靦腆與矜持,“我不是有意要偷吃的,只是——”

“行了,小丫頭模樣可真是俊。”重毓一臉和善的靠近黎心憐,拉起她兩隻手,輕輕揉著,“到底是陰氣重的,看來我猜的不錯,極陰之體的必定是女子,還是一個絕色女子!”

“姑姑,你都知道了?”靈逍有些錯愕。

“傻瓜,你的純陰體質可都是靠誰啊?忘了?我還沒進門就感覺到真氣猛然加速,不過這種方式我雖然聽張老頭說過,卻不曾見過,這天底下的事物真的是神奇。”重毓不斷繞著黎心憐,看得她臉通紅通紅的,“小妹妹,能告訴姐姐叫什麼嗎?”

“姑姑,你可不能叫他妹妹啊!”靈逍欲哭無淚。

“逗你玩兒的!瞧你那樣兒,有了媳婦兒連姑姑都忘了。”重毓笑罵道,“靈逍,如果一個月之前她在這裡不是大事,但是現在,不好說。”

“真人,我叫黎心憐,您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憐兒。”

“憐兒,這名字到時適合你,苦命的孩子。”重毓輕輕抱著黎心憐。

靈逍對這事也拿不定主意:“姑姑,我知道,來的時候重均師伯已經跟我說了,說讓我先找梁谷主更妥當,連張老頭都不知道憐兒的存在。”

重毓真人一針見血,不管怎樣,不管怎樣隱瞞,這事必須要讓張夢白知道。“這樣,我先去找張夢白,讓他單獨過來,不管怎樣,憐兒的身體狀況很差,她的不少生機被陰氣腐蝕,現在只有張夢白才能救她。”

靈逍只好與黎心憐靜坐在屋子裡等著,不過這次卻對桌上那盤重毓又拿出的點心沒了興趣。

“憐兒!”等了一會兒,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靈逍探出頭去,只看到兩位女子,一位身著絲衫,穩重輕盈,不過眉眼中能看出那股滄桑感,另一個女子緊跟著,神色跳達,步履矯健,一看以之前的女子年齡相差甚大,不過這兩位女子就是傾城之貌。

“你一定是憐兒。”那位年長的女子奔到黎心憐跟前,連忙抓起黎心憐的左手,三指輕搭在黎心憐的脈搏上。

“你是?”黎心憐被她的熱情搞得有點不知所措,卻任由她抓著自己的手,因為她感覺到手腕處傳來一股暖流,在這股暖流的對比下才知道了自己的身體是如此冰涼,舒適地不捨挪開。

“孩子,我是你姐姐的師傅。”原來女子就是皇甫璇。

“你是皇甫前輩?”黎心憐對眼前之人猶見親人,原來這邊是阿姐的師傅。

“孩子,你的情況我都聽說了,心児這些年一直跟我說起你,你一直是她心裡的一塊疤。”皇甫璇又拉過身邊的年輕女子,“這位是你姐姐的師姐,你也可叫她一聲師姐。”

“師姐!”黎心憐有些怕生,對這位師姐內心有所牴觸,奈何架不住皇甫璇的熱情與關切,倒也真心地說了一句師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