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鑰匙在車裡找到了,它掉你座位前面那個縫——”

看見中原的時候,男人的話也戛然而止,杜女士幫忙介紹:

“這是前段時間搬到咱對門的,跟璇璇還是同班同學。”

中原跟著打了招呼,杜先生也點頭說了句「你好」,臨關門前請他有空可以來家裡坐。

雖然也禮貌周到,但中也就是感覺杜爭玄父親的態度要比媽媽冷淡一些。

這是為什麼呢?

他想了一會兒沒想出原因,乾脆先把這個問題擱置。

……

第二天假期開始,杜爭玄睡到十點多才醒,外面父母都已經吃完早飯了。

回來一起祭祖是提前說好的。杜爭玄順口問了句昨天幾點回來的。

“夜裡一兩點吧,不記得了。”杜女士說,“不過我們碰見對門那個孩子了。”

杜爭玄:“……他夢遊?”

杜女士笑了:“哪兒啊,他從樓上下來的,我也不知道幹什麼去了。不過小夥子人挺好,長得也不錯。”

“不錯什麼啊,”杜爸爸撇了下嘴:“頭髮染那種顏色,一看就不學好。”

“哎哎哎,你沒染過?”杜媽媽馬上尖銳反問:“你大學時候那頭髮一天一個色,別跟我說你都忘了?”

“…我那是大學!他現在高中就這樣……”

杜爭玄津津有味地就著父母辯論下飯,等吃完了才抹抹嘴,宣佈:“他頭髮顏色是天生的。”

“……”

“……”

她父母不討論中原了,很快轉而聲討起她這個沒熱鬧製造熱鬧也要看的性格到底隨誰。

杜爭玄看得很樂。

她父母平時在外面話都不是很多,但湊在一塊的時候就是你一言我一語跟說相聲似的。

等杜爭玄也吃完早飯後,一家人先去掃墓。

父母在裡面弄供果的時候,杜爭玄就一個人到外面的十字路口邊上,把父母讓帶的,還有自己買的紙放到帶的元寶盆裡開始燒。

這些東西實際數量並不多,杜爭玄就盯著看,打算結束了馬上回去。

火苗剛開始大起來,她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問:

“你在做什麼?”

杜爭玄:“……”

墓園的位置很偏,這地方都快接近郊區了。路上來往的車不多,人影更是不見一個。

雖然現在是白天,但杜爭玄硬是沒吭聲。

“你在幹什麼?”

那個聲音又問了一遍,同時響起的還有腳步聲。

杜爭玄聽到腳步聲才鬆口氣,她回頭看,發現是一直沒怎麼交流過的太宰同學。

他仍然穿著黑色西裝,外面披著一件長款的黑風衣,歪著頭看杜爭玄時又重複了第三遍:

“你在幹什麼?”

杜爭玄說:“……你復讀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