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葉白微這形容,衛淵嗤了一聲,道:“的確,可惜他不覺得自己討人嫌。”

也不知怎的,這人初次見面的時候,還是一個陰鬱的少年,可時間長了,怎麼還露出頑劣惹人嫌的一面呢?

葉白微聞言笑了笑,道:“也無妨,他畢竟是苗疆人,等到過些時日回了苗疆,此生也沒什麼相見的機會了。”

葉白微這話,衛淵卻沒有立刻回答,他眸光沉了一瞬,不知想到了什麼,好一會兒才輕聲道:“但願吧。”

這些時日,他們聯手對付的名單裡面,有幾個人十分特殊。

明面上瞧著毫無關聯,實則追查下去之後,便會發現這些人暗中都有交集。

搖光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彷彿一個獵人,一點點的在佈下陷阱,眼下自己雖與他是合作者,卻不知哪日,就會發現自己也身處局中。

衛淵眉心沉鬱,卻不願讓葉白微擔心,不過瞬間便遮掩了情緒,道:“等事情了了,我帶你出去走走。”

這話一出,葉白微卻是先笑了起來,睨著他促狹道:“嚴華寺那樣的散心?”

那次出去,他也是這麼說的,虧得她當時還以為這是要度蜜月,誰知準備的東西一樣也沒用上,還險些出了大事。

葉白微這話,讓衛淵有一瞬間的愧疚,旋即又鄭重承諾:“不,單純的散心,算是賠罪。”

葉白微只是開玩笑,瞧著這人有當真的苗頭,笑著安撫他:“倒也不必,咱們都能平平安安的,賠罪便不用啦。”

她如今心願不多,惟願周遭所在乎的人,都能平安康泰。

小姑娘眉眼裡潛藏著擔憂,惟願心中嘆息,說話時便越發鄭重:“我答應你。”

許是這氣氛太過沉鬱,葉白微笑著點了頭,便又轉移話題道:“說起來,苗疆這次來北越,到底帶了多少人?”

按理說來,苗疆使臣前來,是有人數限制的,搖光怎麼能光明正大的帶那麼多的僕從?

她說這話時,倒是真的疑惑,衛淵先是一愣,繼而意識到她話中意思,卻是意味深長道:“你確定,他帶了很多人?”

葉白微詫異的看他:“不是麼?”

畢竟,搖光每次來鎮北侯府的時候,身邊跟著的都是不同的人。

她話音未落,便聽得衛淵慢慢道:“自然不是,你沒發現他每次前來,帶的其實都是同一個人麼?”

這話一出,葉白微頓時愣住了。

她張口結舌的看著衛淵,好一會兒才吶吶道:“你是說,那些,都是同一個人?所以,那些人……不對,那個人是易容了?”

怪不得呢,每次她瞧著搖光身後帶著的下屬,都覺得那人有點隱約的熟悉感。

可那熟悉感只一瞬間,再看時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葉白微只當搖光特意挑選的大眾臉,去沒往別的方向想,如今被衛淵提點了,才意識到自己到底錯過了什麼。

“這也太可怕了……”

葉白微心中一陣後怕,這樣的易容高手,今日可以偽裝到他們都看不出來,他日會不會偽裝一個他們身邊熟悉的人,那若是想對衛淵下毒手,豈不是輕而易舉?

小姑娘被自己的腦補嚇到,衛淵只看她一眼,便知道她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