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搖光今年,似乎也才十五歲?

徐沅婷的眸光瞪大,死死地攥著拳,想要說什麼,卻因著太過激動,連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見她這模樣,衛淵只是溫和道:“您也可以再考慮考慮。”

徐沅婷咬著唇,卻是搖了搖頭,只問了一句:“你查到的訊息,可靠麼?”

如果他的話當真,那搖光是誰,昨日她見到的那個陌生男人,又會是誰?

那令人心悸的熟悉感,那幾乎被她刻在心上腦子裡,卻多年午夜夢迴,未曾看過她一眼的薄情郎,又真的死了麼?

她便是坐在椅子上,都想要坐不住,然而徐沅婷卻恍若未覺,只是一錯不錯的盯著衛淵。

她現在彷彿一個快要溺水而亡的人,只想抓住衛淵這一根浮木。

幸好,他給出的答案,讓她鬆了一口氣。

他說:“千真萬確。”

徐沅婷在這一刻,說不清楚是鬆了一口氣,還是懸了一顆心。

她臉上冰涼一片,無意識摸了一下,才發現竟然滿是淚水。

衛淵遞了帕子過來,徐沅婷道了謝卻並沒有接過,而是自己胡亂抹了一把,轉而問道:“侯爺想讓我做什麼?”

她不糊塗,衛淵既然跟她說,必然是存了想法的。

果不其然,聽得她這話之後,衛淵便直白道:“我需要一些夫人獨有的舊物,想試探一下真偽。”

徐沅婷捏著手指,問道:“你不是說,查到的訊息是真的麼,又試探什麼真偽?”

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既像是漂浮在半空中,又覺得自己簡直是痴心妄想。

有一個理智的聲音告訴她,他們早就死了,衛淵查到的東西,也並不能證明那孩子就一定是當年那位。

畢竟,十二年前的戰事,北越的流民也並不少。

但情感上又有聲音在說,萬一呢?

萬一,他就是那個孩子,那是不是就代表,他也還活在世上?

負心漢,薄情郎,許諾了她一生,卻又將她困囿了一生的男人。他們之間並不是陰陽兩隔,說不定在某日還曾擦肩而過?

這個認知,讓徐沅婷的情緒又有些繃不住。

那天的背影又在眼前晃動,徐沅婷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侯爺自己都不確定,萬一錯了呢?”

衛淵聽得這話,卻是反問道:“錯了又如何?”

只一句話,卻讓徐沅婷愣住了。

是啊,錯了又如何?

她這些年心如死灰,為的只是替他復仇。

本來就沒有希望的人,還懼怕會更壞麼?

可是那一顆心到底因著衛淵的話瘋狂跳動了起來,它死而復活,在叫囂著,萬一這一切都是真的,萬一那人還活著。

那他們……是不是還有相逢那一日?

故人重逢,相望不識。

徐沅婷良久才問了一句:“你要我怎麼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