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起來,葉白微則是鬆了一口氣,說起來,趙雪娘這些年也是被打壓的多了,若是放在現代,這個年紀正是風華正茂的大好韶華呢,可是在葉家後宅被蹉跎的,哪兒還瞧得見半點精神氣?

人活一口氣,她總得將趙雪娘這口氣重新調養好了的!

……

葉白微是晚上的時候才回去的。

這兩日衛淵忙碌的很,她還是習慣性的問一句:“侯爺回來了麼?”

前兩日得到的答案都是否認的,所以她隨口一問,便打算回自己的房間,誰知卻聽得下人道:“侯爺在書房呢,夫人可要過去?”

葉白微的腳步便頓住了。

她遲疑的想了一瞬,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拎著的桂花酥點,到底是拐了個彎兒去了衛淵的德清苑。

“侯爺。”

她來時,松間便很有眼色的進去通稟了,所以這會兒她進門暢通無阻。

衛淵正在紙上奮筆疾書,葉白微隨手將點心遞給松間,自己則是走了過去。

“您在寫什麼呢?”

她問了一句,自己卻並沒有去窺探他寫的東西。

倒是衛淵將紙往她眼前推了推,放下筆,道:“如何?”

葉白微這才去看,卻見寫的是一副字: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

這字寫的蒼勁有力,只是不知怎的,她卻在這字的尾端瞧出些後勁兒不足來。

就像是那一口氣散了。

她壓下心中的想法,面上敷衍的誇讚:“侯爺好字。”

然而衛淵是誰,一眼就瞧出她的情緒,挑眉一笑,道:“糊弄人用的,拿下去晾著吧。”

他這般隨意,葉白微頓時瞭然:“侯爺這是藏拙啊。”

都說字能見人心性,卻不知衛淵拿這麼一幅字去糊弄的是誰?

她才這麼想著,便聽得衛淵道:“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晚?”

他前兩日雖然忙,但對葉白微的動向還是知曉的。

聞言,葉白微嘆了口氣,道:“今日流年不利,出門險些被狗咬了一口。”

她將白日裡遇到葉無堅的事情說了,卻聽得衛淵戲謔的看著她。

葉白微詫異,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的話,覺得沒什麼不妥,這才問道:“怎麼了,侯爺幹嘛這麼看著我?”

下一刻,便聽得衛淵含笑問道:“你說他是狗,那你把自己放在什麼位置?”

葉白微頓時啞口無言。

是啊,葉無堅是她名義上的爹呢。

“這哪兒能一樣,我這是歹竹里長了好筍。”

再說了,她也不是原身了,正經來說,跟葉無堅是半毛錢關係都沒有的!

小姑娘這話說的理直氣壯,衛淵也跟著笑了起來:“此言有理。”

他笑起來的時候格外放鬆,發自內心的笑容,像是春日盛開的一朵花。

葉白微沒來由耳垂髮燙,一雙眼飄忽挪開,不敢再看他。

這人笑的太犯規了,簡直妖孽。

她輕咳一聲,轉移話題道:“那什麼,若是沒什麼事兒,那我先回去了?”

分明才來,這會兒就要走,衛淵想也知這是小姑娘害臊了。

他倒是沒明白她為什麼害臊,不過還是叫住了她:“有件事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