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間回答的恭謹:“就在禪堂內關著,約莫七八個人,眼下都餵了東西,老實著呢。”

衛淵點頭,道:“將東西預備好,我過去一趟。”

得了這話,松間先是看了一眼葉白微,又遲疑道:“要麼,這事兒還是交給屬下吧?”

為著這幾個人,何必玷汙了主子的手,更何況,夫人還在這裡呢。

衛淵只是擺手示意他去準備,松間知違抗不得,只得應聲去了。

待得人去後,衛淵則是將棋子都收了起來,一面對葉白微溫聲道:“你待會先去休息一會兒,我讓人收拾東西,晚些時候送你回府。”

這話一出,葉白微頓時有些詫異:“回府?咱們可以回去了?”

她說到這兒,又問道:“方才可是捉住什麼人了,他們是什麼來頭?”

葉白微一連問了一大串,衛淵倒是半分不惱,只是寬撫似的摸了摸她的頭,道:“來的是上鉤的魚,晚些時候你先回府,我帶人去一趟宮裡,應當會回去的晚。你晚飯不必等我,這些時日辛苦了你,回去好好歇一歇。”

原本他打算的好,保護好了葉白微,可以讓她在別莊裡玩個痛快,誰知一著不慎,險些讓她出了事兒。

衛淵心中慚愧的很,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下次再帶你出來,必然讓你好好玩。”

葉白微對這些倒是不在意,只是這人話說的雲山霧繞的,她有些擔憂:“那你進宮,會不會有危險?”

小姑娘滿眼關切,衛淵卻是笑了起來:“不會。”

他想了想,對葉白微簡要的解釋了幾句:“我手中有潁川侯想要的東西,若是被皇上知曉,他吃不了兜著走。這次他冒險襲擊我不成,反而被抓住把柄,皇上絕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所以,咱們不必再嚴華寺待了,我的危機也徹底解除了,明白了麼?”

衛淵簡明扼要的說了,葉白微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那日衛淵與她所說,自己前來是奉著皇帝的命,居然不是託詞。

能讓潁川侯不惜代價也要襲擊衛淵的,必然是能將整個侯府都拉下水的大把柄。

當初潁川侯扶持皇帝上位,全家都是站在皇帝這邊的。但是凡事都不是固定的,當初那個支援皇帝的侯府,如今也因著女兒嫁給了二皇子,而再次變了腳下的位置。

皇帝自詡如日中天,自然不願意看到兒子們坐大成勢,甚至到了可以威逼自己的地步。

所以,潁川侯這次是真的惹惱了皇帝。

天子震怒,潁川侯必然要倒黴。

葉白微莫名想起長公主與潁川侯的恩恩怨怨,心中嘆息,怪不得長公主願意跟衛淵合作呢。

她念及此,又問道:“這次,長公主沒少出力,她不會以此來跟你討要好處吧?”

不知怎的,她總覺得這位長公主在時隔這麼多年重回朝堂,為的不止是一個三皇子。

畢竟,要真的是擔心那孩子,當初又何必一走了之,這些年都未曾再看一眼?

她才念及此,便又被衛淵揉了揉頭髮:“放心,不會。”

他說著,又推著輪椅往外走,經過她身邊時,又叮囑道:“我讓暗衛跟著你,這次不會有危險了。”

葉白微應聲,囑咐衛淵萬事小心,待得人走後,這才無聲的嘆了口氣。

外面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去,風聲凌冽,像是在醞釀著一場暴風雪。

……

傍晚的時候,雪果然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