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們不知道,這一切都被人收入眼中。

這會兒清泉將白日情形說了,又輕聲道:“主子,可要拖姚家人下水?”

姚氏已經給姚家人傳信,看來是打算威逼利誘,也要讓孃家人幫忙的了。

聞言,衛淵笑的冷冽:“自然。”

他說著,又輕輕地敲了敲桌案,淡漠道:“這事兒無需咱們做,傳信過去,殿下知道該如何。”

到了衛淵的吩咐,清泉恭謹應聲:“屬下明白。”

……

姚氏果然如衛淵所料,第二日下午便去了姚府。

她去時便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真的見到孃家人,才不得不承認,在某些時候,她的孃家人與她是一脈相承的心狠。

哥哥不但不打算管衛衡,且還試圖穩住她:“殿下自有主張,你別輕舉妄動,壞了他的計劃,守正的前途也在他手裡呢。”

這話聽在姚氏的耳朵裡,便成了催命符。她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衛衡也會成為他人手中的棄子。

姚氏發了狠,面上答應的好,轉頭便又去了刑部——上次她藉由衛淵的關係進來時,留了個心眼兒,暗中打點了一番,這次守著的門子瞧見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讓人進去了。

衛衡這會兒正難受著呢,他本就心有疑慮,更覺得渾身發冷,才迷迷糊糊發了一身汗,見姚氏來,問的第一句便是:“母親,可查清楚了?”

姚氏點了點頭,趁著四下無人注意,將衛衡要查的事情一一說了,末了又道:“你猜的不錯,那幾位都出事了,不但如此,我讓人悄悄打探了,果然如你所說,正在暗中轉移東西呢。”

這些人都是二皇子的貼身人,能做出這些事情,自然是二皇子的指示。

姚氏不是傻子,再加上今日姚家人的態度,自然看的明白,殿下如今拿她的兒子當了棄子!

只是……

“我的兒,你要如何?”

衛衡經過這一夜,倒是想通了一些關節,這次事情本來不大,可問題就在於一著不慎,便會牽涉到皇后的母族。

所以,孰重孰輕,二皇子分的很清楚。

可他卻不甘心。

憑什麼他就是那個被推出去擋槍的人?

此時聞言,衛衡神情裡滿是陰鬱:“我要自保。”

他這些年,自認是二皇子最忠心的狗,不但給二皇子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兒,就連衛淵成了如今這德行,他也功不可沒。

原本想著自己日後怎麼也是從龍之功,誰知如今二皇子大事未成就先要害了自己,衛衡索性先下手為強。

他想到這兒,便聽得姚氏又道:“對了,葉家也出事了,葉無堅如今也被關押在刑部,我瞧著這意思,倒像是二皇子想要棄車保帥。”

她說這話時,聲音裡滿是恨意:“還有你舅舅,他如今倒是置身事外,分明是什麼都知道的,卻還要跟我裝糊塗,若不是你提醒了我,母親就要被糊弄過去了。”

姚氏心中十分不滿,當初衛忠還在的時候,她沒少補貼姚家,可是如今情況顛倒,他們孤兒寡母的,倒成了那個被人欺負的人了。

見姚氏這模樣,衛衡倒是鎮定的多,淡淡道:“母親,這些年捧高踩低的事兒您見得還少麼,放平心便是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我身上這毒到底還有沒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