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應聲接過,待得瞧見上面的材料後,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這些藥與上次的成分幾乎一致,只是那劑量卻不同,加大了一倍多。

“周先生說了,這次的劑量太歹毒了,若是按著這量去服用,那麼不出一個月,人便不成了。”

不但如此,這個藥在人活著的時候所表現出的症狀十分輕微,便是察覺到自己不舒服,請了大夫來看診,也只會開一些調養身體的藥物。

等到後期出現的端倪,也只是尋常的不適,可那時候,人已經毒入肺腑了。

而且,尋常大夫開的每一個補藥,都是與這毒藥相剋,吃了之後,只會讓人死的更快。

等到人“虛弱而亡”之後,才能查出是藥不對症,但不會叫人懷疑別的。

這個藥歹毒便在此處,現下這藥瞧不出什麼來,也只會落的一個庸醫誤人的結果,而不會查出半分跟毒有關的。

清泉說到這兒,聲音也越發冷了下去:“二皇子這次是決意要置您於死地呢。”

聽得他這話,衛淵倒是半分不惱,只是嗤了一聲,淡淡道:“他確實是急了。”

若不是急了,二皇子也不會要害死自己,看來,這是為了保全衛衡,而不擇手段了。

二皇子在想什麼,這事兒很好想通,這人是瞧著自己現下不成了,想要迅速的將權勢收攏回去,只要自己一死,皇帝便是看在死者為大的面子上,也得放過衛衡,屆時衛衡再順理成章的收攏自己手中的權力,再為二皇子所用。

那時候,二皇子也不過損失一個葉無堅而已,這個代價可謂是小的可以忽略不計。

他說到這兒,又問道:“葉家那邊呢?”

葉無堅派人來送藥,必然是得了二皇子的指事,如今藥送到了,葉無堅也就沒用了。

他猜的不錯,才問了這話,便聽得親情觀壓低聲音道:“回主子,葉無堅出事兒了。”

葉無堅的確是出事兒了,那江川果然不出所料,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他的身上。

饒是葉無堅已經察覺到了端倪,也難免在此栽了跟頭。

他本來慌亂的很,可二皇子讓人給他吃了定心丸,只說他暫且在裡面待幾日,外面的事情,自有二皇子來想辦法。

葉無堅信以為真,現下人已經進了刑部,倒還覺得自己不過是進來幾日遊呢。

清泉說完,又嘲諷一笑,淡淡道:“可惜他不知道,這大門開的方向不對,他如今既然是進來了,再想要出去,可沒那麼容易了。”

聽得清泉這話,衛淵笑的冷冽,復又道:“既是這火已經燒起來了,就再添一把柴吧。”

聽得衛淵這話,清泉瞬間瞭然,壓低聲音問道:“那屬下現在就按計劃行事了?”

見衛淵點頭,清泉也不多留,行了一禮,轉身便走了。

衛淵靠在椅背上,無意識的摩挲著手中的扳指,那扳指的材質堅硬,當初也是彎弓所用,如今他養成了習慣,卻再也無法拉開那重弓。

前世今生的事情糾纏在一起,那些負面情緒將他纏繞,也讓衛淵的神情有一瞬間的陰鬱。

但那陰鬱並未維持許久,他不過一抬眼,便又瞧見了桌案上的擺件。

那是小姑娘放在這裡的,她閒來無事,那玉石磨出了一個小魚,說是拿來在他案臺上增添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