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微也信任徐沅婷,只是來這裡跑的越發勤快。

今日趙雪娘還好一些,葉白微去的時候,她正靠坐在床上,端著藥碗喝藥。

才放下碗,便有一隻手拿了蜜餞遞過來。

趙雪娘抬眼看,見來的是葉白微,頓時便眉開眼笑,只是嘴裡還要埋怨:“怎麼一大早就過來了,外面這樣冷,也不多穿件衣服。”

葉白微笑吟吟的看她,先將蜜餞塞到了趙雪孃的嘴裡,這才慢悠悠的回她:“來時穿了的,您房間裡暖和,我就讓繪雪把衣服掛起來了。母親今日可覺得好些了?”

她一面說,一面坐到了趙雪孃的床邊。

少女眉眼含笑,趙雪娘卻是摸了摸她的手,察覺是溫熱的,方才放下心來,柔聲道:“好多了,徐姐姐的藥很管用,今日已經能起來身,只是我憊懶,不願意動。”

她眼下有一圈青黑,顯然是夜裡疼的睡不著。但她怕葉白微擔心,便瞞著不說。

葉白微從小朝的嘴裡知道情況,聞言只是笑著點頭:“那就在床上躺著,母親中午想吃什麼,我讓人去買。”

她這幾日忙的很,店裡有個危險分子,葉白微日日得去盯著,已經好幾日沒陪她們吃飯了。

聞言,趙雪娘頓時有些歡喜,又想起別的,問道:“你今日不忙了?”

葉白微搖了搖頭,趙雪娘這才道:“你想吃什麼,就讓小朝去買吧,我喝藥呢,吃飯也得遵醫囑。”

葉白微應聲,吩咐小朝跟著婆子去採買,自己則是陪著趙雪娘說話。

才坐了一會兒,便聽得外面有人聲傳來,是徐沅婷來了。

葉白微去外面接了她,徐沅婷進門後先給趙雪娘診了脈,發現一切正常後,這才放下心來。

趙雪娘今日精神好,葉白微便陪著說話,徐沅婷來了之後,三人說說笑笑的,時間倒是過的飛快。

待得吃完飯後,趙雪娘自去歇了,徐沅婷卻是將葉白微叫了出來。

“師孃,怎麼了?”

徐沅婷將葉白微叫到了東廂房中,葉白微瞧著她神情有些擔憂,不由得輕聲問道。

方才吃飯的時候,她瞧著徐沅婷的臉色就有些不大好,像是擔心什麼似的。

只是葉白微還沒有想到,事情會與自己有關。

“剛剛你說,後日你要去宴會?”

聽得徐沅婷詢問,葉白微楞了一下,才點頭道:“是,後日公主設宴,邀請世家女眷前往賞花,鎮北侯府收到了請帖。不止是我,姚氏跟衛錦蘭也會去。”

她說到這兒,抿了抿唇,問道:“師孃,可是有什麼不妥麼?”

徐沅婷卻沒有立刻說話,她無聲的嘆了口氣,才道:“也不是不妥,我只是覺得不大對勁兒。”

見她沉思的模樣,葉白微沒有立刻追問,而是扶著她坐下,替她倒了茶水,這才輕聲道:“公主設宴,又是大庭廣眾的,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兒吧?”

徐沅婷搖了搖頭,張了張口,好一會兒才道:“不好說——你知道長公主這些年的經歷麼?”

葉白微先前聽趙雪娘提起來過,這會兒便順著她的話點頭:“知道一些,不過大概不全面。說是她早年因喪子之痛與夫家鬧翻,這些年都在五臺山修佛,從不過問世事。三十餘年,只回京過兩次。”

一次是先帝之死、一次便是安王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