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微卻不回答他,只是哼了一聲,往他懷中又尋了個舒服的姿勢趴著。

她幾乎是半跪著的,卻不是跪在地上,而是壓著他的腳面。

衛淵是沒有感覺的,但此時替她做了墊子,卻又在心裡生出幾分奇異的滿足感來。

像是在這一瞬間,將他們兩個人融為一體似的。

他這樣想著,唇邊的笑容便也溫柔了下去:“小孩子麼,怎麼亂哼哼?”

這聲音溫柔而寵溺,若是清醒時候的葉白微,必然會一顆心怦怦跳,然而她現下是不清醒的,所以聽到衛淵這聲音,也只能皺著眉頭說了一句:“我沒有亂哼哼,因為我吃醋,生氣!”

分明都喝多了,說話居然還挺有條理。

衛淵被她逗的一笑,卻不知想到了什麼,心中一動,試探著問道:“那你告訴我,吃誰的醋,又生誰的氣,好不好?”

葉白微歪頭看他,好一會兒才道:“衛淵,青梅竹馬。”

她喝的太多了,眼前人都分不清楚是誰,只是覺得這聲音溫柔,誘哄的她將實話都說了出來。

說著還委屈的很,哼哼唧唧的,聲音都帶著不自覺的嬌。

衛淵卻是瞬間愣住。

縱然他方才已經隱約有了答案,可當葉白微真的與她確認了這答案之後,還是讓他的心頭狂跳。

初秋的天氣裡,有人在他的心裡放了一把火。

野火燎原,讓他的心幾乎要蹦出胸腔。

衛淵的喉嚨都被燒的乾啞,說不出話來,他張了張口,良久才出聲:“那你又為什麼要不高興,衛淵的青梅竹馬,與你有什麼相干?”

若是葉白微這會兒沒喝多,就能聽出他聲音裡的異樣,然而她現下什麼都聽不出來,甚至在聽到他這話的時候,無異於火上澆油的效果:“怎麼與我沒關係,我告訴你,我可是衛淵的媳婦,明媒正娶的!”

葉白微這話說的理直氣壯,讓衛淵瞳孔都縮了一縮。

可不等他回應什麼,就見她又瞬間萎靡了下去,整個人臊眉耷眼的,那委屈都寫在了臉上。

衛淵的心,瞬間軟了下去。

他無聲笑了笑,伸出手來將她在懷中保護好,心口也充盈著柔軟的情愫。

她說,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

衛淵這笑容,落在葉白微的眼中,便愈發不滿,瞪著他道:“一點都不好笑!”

她氣鼓鼓的模樣,像是個河豚似的。

衛淵頓時收斂了笑意,正色道:“嗯,不好笑,那我問你啊,你可知夫妻最大的忌諱是什麼嗎?”

這話,清醒的葉白微都未必回答的上來,她這會兒迷迷糊糊的,只能順著話搖頭:“不知道。”

下一刻,便聽得衛淵一本正經道:“夫妻最重要的便是要坦誠相待,你都不對我坦誠,還能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麼?”

迷糊的葉白微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來這二者的關係,只是順著他的話,解釋道:“我什麼時候不坦誠了呀?”

她多坦蕩啊。

衛淵輕笑,絲毫沒有自己騙小酒鬼的負罪感,而是問道:“那你說說看,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