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微解釋了一番,倒是讓衛淵的眉心也舒展開來。

他眼中帶著幾分讚賞,卻是輕聲道:“興許,三皇子是真的志在此道呢?”

聞言,葉白微則是笑道:“若是真的如此,那三皇子也算是得解脫吧。但若如我所猜測,那他想來十分苦悶。”

前路渺茫,壓抑本性,非常人可做到的。

聽得葉白微話中的讚賞,衛淵先前起的幾分好心情瞬間煙消雲散。

他譏諷一笑,道:“你如今這模樣,倒是有心情關心旁人好壞。”

葉白微倒是不知他突然鬱悶的緣由,聽得這話,喟嘆道:“我哪兒有心情關心旁人,只是覺得……他到底與師父有血緣之親。”

唐家二老遠在幽州,葉白微自然是關心不上的,她提及起三皇子,也是別有心思。

衛淵卻是不自覺警惕:“你想見他?”

葉白微搖了搖頭:“知道他現狀便可,見倒是不必。”

如衛淵所說,那時候的三皇子年歲小,對當年的事情未必就知道,詢問他,還不如詢問衛淵來的清楚。

她只是想看一看,三皇子那裡會不會有什麼助力或者可以幫忙的地方罷了。

聽得她這個答案,衛淵頷首,又道:“你想查當年事?”

這次,葉白微卻有些遲疑。

她的遲疑落在衛淵眼中,便成了一個確切的答案。

“且不說時隔十二年,便是當年事真的有冤情,你又能如何?”

衛淵這話說的現實,葉白微咬了咬唇,輕聲道:“盡人事,聽天命。”

關於唐修明的死因,即便衛淵什麼都沒有透露,可她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懷疑當年另有隱情,至少是有人落井下石。

而她這話,卻讓衛淵的眉眼也沉鬱了下來。

他無聲的嘆了口氣,道:“往事已矣,活人該向前看。”

他話裡帶著勸誡之意,葉白微卻是驟然看向他:“侯爺這些年在軍中,可曾聽到過什麼嗎?”

衛家軍裡,有一部分是安王帶過的,且按著衛淵話中意思,至少老侯爺與安王的關係是十分好的。

若是這樣算起來,那些人裡面,難道就一個知情者都沒有麼?

葉白微起了疑心,衛淵心頭一跳,不動聲色的攥了攥扳指,道:“不曾。”

他回答的乾脆,葉白微黯然幾分,卻聽得衛淵又問道:“當年事,你是怎麼看的?”

聞言,葉白微卻沒有立刻開口。

她覺得,師父不是魯莽的人,可當時她沒有親歷過,更說不出緣由。

若真的要說,那隻能說,她相信師父所做的事情,都是好事。

葉白微自然是覺得此事別有內情,就算是不論師父,單說那位安王。

衛淵說安王曾經是戰神,那麼一個護佑北越王朝的戰神,自然是顧全大局的。他怎麼會去想不開刺殺皇帝,且又是在那樣的情況下。

再說還有師父,若是安王真的奸佞,師父怎麼可能會不顧生死去救他的孩子。

但這話,葉白微不能說。

因此她只是問了一句:“敢問侯爺,身為武將,你會陷北越於危險之地麼?”

她這話一出,衛淵介面道:“不會。”

他說了這話,便明白了葉白微的回答。

自己身為武將尚且不會,更別說,安王還是皇室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