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倒是做事兒很出乎他的意料。

“這是給誰的?”

聽得衛淵詢問,葉白微老老實實交代:“給那位女醫的。”

衛淵睨了她一眼,意味不明道:“你倒是很有錢,不是說葉家苛待了你?”

先前還跟他哭訴呢,葉家當初給的嫁妝都是調換過的,這會兒倒是這麼大手筆,目測裡面得有一萬多輛呢。

聞言,葉白微頓時訕訕:“這是我自己掙得,當然……還有我坑來的。”

衛淵看向她,都不必問話,只那眼神,葉白微便明白過來,發誓似的道:“我這可是劫富濟貧。”

她將回門時騙錢的過程說了,末了又道:“葉家做事兒忒缺德,我敲詐這一點不算過分吧?”

小姑娘眉眼裡滿是狡黠,衛淵定定的瞧她,嗤了一聲,又問道:“這麼說來,你這算是狐假虎威了吧?”

藉著他的由頭跟葉家要錢,她還真辦的出來。

葉白微自然辦的出來,不過聽他這話,又討好的笑道:“這怎麼算是狐假虎威呢,這分明是大樹底下好乘涼,還是侯爺您的聲威震天,不然我哪兒能要的這麼順利呢。”

她拍馬屁已經成習慣,衛淵輕咳一聲,反問道:“這麼說,這些錢裡,得有我的份兒吧?”

靠他的威壓坑錢,他怎麼也得收點利息。

衛淵這話一出,葉白微頓時瞪大了眸子,不可置通道:“侯爺,我可是窮人!”

怎麼連她這個小蚊子腿兒都不放過呢!

小姑娘憤憤的模樣,終於讓衛淵忍不住,短促的笑了一聲,意味不明道:“幾天就能掙來一萬兩的窮人?”

拋開坑來的一萬兩,她這匣子裡可還有一萬兩呢,衛淵倒是能猜到這銀錢的來路。

葉白微聞言嘀咕道:“這不一樣,這是我的血汗錢,您只看到了我這幾日功夫,沒見我之前研製香方時候的徹夜未眠。”

衛淵耳聰目明,倒是很感興趣:“說說看?”

葉白微見他不糾纏於要割自己韭菜,便又喜上眉梢。

“侯爺想聽?可枯燥了。”

衛淵點了點頭,葉白微便笑著同他講:“這伽羅南香做法繁雜,且古籍上只有寥寥數語,描述了它的香氣。從比例到時辰再到火候,每一分錯了,味道就相差萬里。”

為了這一道伽羅南香,她整整三個月沒有出過門,其後更是反反覆覆的試驗了三年,才成功復刻了這一道伽羅南香。

這其間,她有數次都想放棄了,但最後還是堅持了下來。

衛淵聽得她說完,卻是久久未語。

按著她的描述,她應當出身在制香的世家,至少是有人自幼帶她出門的。且聽她話裡所說,吃飯都不出門,那便是有人伺候了,可見家世是不錯的。

自然,衛淵也猜不到,在葉白微生活的現代,有一個詞叫“外賣”。

“你既是為這一道香付出了這麼多,為何還要賣了它?”

聽得衛淵詢問,葉白微便有些眉眼低垂:“這香方再好,也不能拿來當飯吃呀。況且……我想救母親。”

她從小不知道什麼叫做母愛,來了這裡之後,沾了原身女主的光,才體驗了一把母親的愛。

人心都是肉長的,雖然那香方重要,可跟趙雪娘比起來又算什麼?

她想要短時間內賺更多的錢,來救趙雪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