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微捏著蓮蓬,卻是有些遲疑。

瞧見衛淵院子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衛淵應該是能接觸到太醫的。

她原想去求一求衛淵,卻又轉念一想,他憑什麼答應自己?

她跟衛淵並不熟,雖說有名義上的夫妻身份,可葉白微知道,他們誰都沒有這個意思,且自己又從一開始就坦白了身份。

如今衛淵的眼裡,她跟陌生人也沒什麼區別,哪有人會同意幫一個陌生人這麼大的忙?

她得想個法子,或者說,她在想,自己身上有什麼價值,可以被拿來當做籌碼,去跟衛淵做交易的。

然而葉白微認真的想了一圈,將自己從裡到外的剖析一個遍後,十分憂愁的發現,她找不到籌碼和價值。

畢竟她只會調香,要不給他調幾個特別厲害的香?

她才想到這兒,不妨那房門卻是突然開啟。

男人坐在輪椅上,與她隔著一道門相望。

“做什麼?”

葉白微的心瞬間狂跳。

這人美顏暴擊倒還在其次,突然開啟門真的好嚇人!

“那個,沒,沒什麼,就是路過。”

葉白微實力演繹了什麼叫慫,衛淵的目光卻落到了她的手上:“怎麼還拿著蓮蓬?”

那一朵蓮蓬都快被她掐的稀碎了,草色的汁液沾染到了她手上,葉白微卻渾然不覺。

聞言,她後知後覺的看向自己的手,下意識的將手上的蓮蓬遞到了衛淵的面前:“那什麼,請您吃蓮蓬,特別好吃!”

她這模樣,落在衛淵的眼裡,只有一句話:宛如智障。

眼前人像是不聰明似的,衛淵決定不跟腦子不好使的人計較,但也不樂意接這蓮蓬,便只淡漠的瞧著她。

他眼中的嫌棄太過明顯,葉白微也舉得自己一定是腦子短路了,然而現在箭在弦上,她只能訕笑著描補:“方才回來時候買的,我吃著挺甜的,所以給您送點。”

衛淵這次倒是問了一句:“送一根?”

還是被她蹂躪的不成樣子的一根。

葉白微哽住,試探著道:“我買了一籃子呢,您要是喜歡,我待會就都給您送過來。”

衛淵這次是真的懷疑她是裝傻還是真傻了,語氣裡也多了些火氣:“不必。”

她來的時間巧,他正在樹下看書呢,門外的腳步聲擾了他的心神,懷疑這女子搞什麼花招,他才過來開了門。

然而此刻,衛淵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也一併壞掉了,畢竟葉白微這個樣子,不像是要搞什麼壞事,倒像是腦子壞掉了!

衛淵的拒絕十分明顯,葉白微訕笑著將蓮蓬收了回來,吶吶道:“也是,蓮蓬也太便宜了,改日再給您送別的吧。”

她也是糊塗了,送禮都沒有送這麼寒磣的,這要是放在現代,誰送禮這麼給,第二天就會因為左腳先踏進公司而被開除。

然而葉白微這話,落在衛淵的耳朵裡,卻是變了個意味。

他不動聲色的打量著眼前人,將她的糾結與小心翼翼收入眼中,而後,淡漠的問道:“你有求於我?”

這神情,他可半點都不陌生。

心事突然被窺破,葉白微下意識掩飾,可又想到自己所求,便橫下了心,重重的點頭又搖頭:“也不算是求,就是,有一點點小事,想讓侯爺幫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