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元春漫然應了一聲,吳邦佐等人鬆了一口氣,對著劉業躬身一禮,便都退出了大殿。

“大伯可能指揮的了濟寧侯?”

元春望著賈赦。

賈赦不語。

元春:“父親!”

賈政搖了搖頭。

牛繼宗嘆了口氣,緩緩道:“剛剛我見了濟寧侯,也說了那兩萬京營騎兵的事情,但濟寧侯說了,若是沒有薊縣之敗,他肯定毫不猶豫將那兩萬騎兵調給兵部,可現在戰局非常的不利,在加上老國公那邊已經兩日沒有訊息傳來。如果,濟寧侯說如果老國公他們戰亡了,最少可能還有十五萬左右的韃靼人,這樣就會有二十幾萬的韃靼人圍攻神京。”

元春:“神京城高牆厚,內外城、甕城、護城河等防禦工事一應盡有,不可能被韃靼人攻破。”

吉安:“凡事都怕萬一,不可不防。”

元春一怔,問道:“這話什麼意思?”

吉安一字一頓道:“堡壘往往從內部被攻破。”

元春的眼睛睜大了。

賈政也是一驚,“應該不至於如此呀。”

元春沉吟道:“有了這兩萬京營精騎,就可以打退這從通州而來的八萬韃靼人,不僅可以解了京畿的危機,更能保證山東等地援軍的安全。”

說到這,將劉業拉到幾人中間,正色道:“本宮和陛下不會走,哪怕是這神京城破了。”

賈政急了,“娘娘!”

吉安望了望牛繼宗,又轉望向賈赦,“娘娘所說也在理,不解決這些韃靼人,援兵根本進不了京畿。如此一來,神京危局永遠解不了。”

牛繼宗想了想,“恩侯就沒有辦法了?”

賈赦臉上浮出一絲苦澀,接著輕搖了搖頭,“軍方的規矩,你們應該更清楚。”

牛繼宗沉默了,少頃說道:“不若有內閣與兵部共同用印給永寧侯下一道軍令。”

吉安:“你這是在壞軍方的規矩,西梁王才是京營主將,他的軍令才是京營諸將需要執行的,這是太祖朝便定下的規矩,就是陛下都不能插手更改主將的軍令,這是大忌!”

這時,賈政忽然說道:“要是有手令呢?”

“手令?”

牛繼宗眼睛一亮,是了,一般像賈琦這樣的大軍主將不在一定會留下手令,這份手令沒有明確的軍令,只是將大軍的指揮權授予持手令之人,但也要大軍諸將認可才行,想到這,立時望向了賈赦。

賈赦:“沒有。”

吉安笑了,“恩侯莫要這樣,我想西梁王也不願看到神京出事,畢竟大家都在這裡。沒了親人,還有何意義!”

“你太小看我了。”

賈赦說完這話,又望向了元春,“我是說,手令不在我這。另外,老太太手中的手令只能調動賈家親兵,濟寧侯他們不會認可的。”

元春怔在那裡,不經意間瞥見賈政給自己使了個眼色,忽然反應過來,自己這是拜錯佛了,想到這,忙轉身對戴權說道:“你去準備一下,本宮去趟大觀園。”

吉安:“咱們一起去西城的大營等著吧。”

牛繼宗:“行。”

半個時辰後,數百名禁軍簇擁著元春的鑾駕浩浩蕩蕩地奔向了西城寧榮街,車架後面跟著賈家的車隊,馬車內,賈政耷拉著腦袋,賈赦緊閉雙眼靜靜地坐在那裡,他也知道賈政並沒有做錯,只是他心中還是非常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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