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煙輕笑出聲,“和太太去舅老爺家了,晚一點會回來。”

王家和錦鄉侯府的結親震驚了整個勳貴一脈,外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風向,軍方結親一直以來都非常的謹慎,生怕引起皇室的警惕,就比如賈家將迎春許給郭孝德就引來了隆治帝的猜忌,好在當時需要穩固軍心,這件事情才被預設了下來。

自己也曾經賈母的口給王家遞去了警告,可惜,王子騰不在京城,也沒個有眼見的,總以為王子騰在外出兵放馬王家就穩如泰山,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實力,他可是聽戴權說了,隆治帝那充滿殺氣的眼神連他都心驚,雖不知為何沒有發作,想來肯定有著更深的算計。

還有錦鄉侯府,真當自己還是開國時候,也不怕崩了牙齒。

走進花廳,就見紫鵑、琥珀和雪雁正在逗弄賈萱,賈琦一屁股坐下,沒好氣道:“琥珀什麼時候成你的丫頭了,整日在瀟湘館混。”

“二爺,我...”

“理他作甚?”

黛玉一擺手,沒好氣道:“伱那武威堂如今都是親兵值哨,別說伺候你,連你的面都見不到,你還好意思說琥珀。”

說到這,忽然想起樁事情,又道:“林恆怎麼樣了?”

“你怎麼不叫二哥了。”

賈琦輕笑出聲,這件事說來也是好笑,原本林家進京後黛玉又是招待又是給他們託關係置辦產業,林家剛進京也是小心翼翼,根本不敢在天子腳下鬧騰,誰知不到半個月,林家瞭解了賈家的情況,特別是賈琦和黛玉的身份之後就飄了,不說欺男霸女胡作非為,年輕子弟酒後鬧事就非常的多,好在賠點錢就過去了,最終打砸酒館一事傳到了黛玉的耳中,這讓她立刻心生不滿,特別是對他們打著賈琦的名號更為生氣,一直到林如海進京,這一段時間內都沒有再見過林家的人,林恆就是被黛玉下令關進軍營的林家子弟之一,至今談起被關押在軍營中的日子還心悸不已,對於黛玉這位堂妹他也是有點害怕,直言受不起她稱自己為二哥。

“哼,要不是父親,我才不見他們。”

“這個林恆腦子還是很靈活的,這才幾日,蓉兒就誇讚了他好兩回,更打算將他任命為府丞做自己的副手。”

“真的?”

黛玉眼睛一亮,忙問道。

賈琦清楚她的心思,也不賣關子,直接道:“確實比寶釵的兄長靠譜多了,這不,他如今負責配合工部修理通州碼頭往神京的官道,這小子是個人才,好好栽培能成大器。”

“哼,你也不瞧瞧他是誰調教的。”

看著一臉傲嬌模樣的黛玉,賈琦啞然失笑,說到底,她還是在拿林家和薛家作對比,她還是在乎這些。

想到這,笑了笑道:“林恆能吃苦,通州的天氣比這邊嚴厲了許多,聽說這小子愣是沒有一句怨言,我想好了,先讓他在順天府積聚資歷,等情況允許,將他下放一任知縣,腳踏實地的學習一番,之後一步一步慢慢升上來,這樣對他以後的官場生涯非常有利。”

黛玉一下子愣住了,半晌嘆了口氣,“你不要因為我勉強自己,他要是真行你就用,不行你就放手,沒關係的。”

說到這,轉身給賈琦倒了碗茶,低聲道:“父親說,有人收買了林家的下人,試圖接近父親,他讓你留意一下。”

賈琦接過茶碗,喝了一口,對她笑道:“我知道了,今兒家宴,不要說這些不高興的事情。”

就在這時,邊上傳來了重重的咳嗽聲,嘖,賈母走了過來,徑直坐下,沒好氣道:“我和玉兒說兩句話,你勞駕回避一下。”

“...”

賈琦一怔。

見黛玉低頭不語,明白這是有私密的事情要說,也不多話,起身就走,剛走兩步便停住腳,身子向後一頃,嘖,原來是說嫁衣的事情,切,自己還見過呢,怎麼就不能當自己的面說。

“二哥哥,你幹什麼呢?”

忽然,邊上傳來了湘雲的聲音,賈琦一驚,忙回頭瞟了賈母一眼,果不然,老太太一臉不虞的盯著自己。

賈琦抬手給了湘雲一個腦瓜崩子,“就你事多。”

“啊我跟你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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