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停了一會兒,接著道:“內閣為何要打壓賈家,說白了就是透過打壓以賈家為首的勳貴軍方來達到削弱皇權,藉著陛下昏迷,朝廷無主事之人的便利行私心,也許楊漣是想著穩固皇權,至於其他人,呵呵!”

牛繼宗愣住了,詫異的看著賈赦。

賈赦:“你不用這麼看著我,這些你自己清楚的很。只是你不願意面對罷了。”

“也許吧?!”

牛繼宗喃喃道。

賈赦喝了一口茶,又停了一會,笑呵呵地說道:“你可以轉告楊漣他們,我任職兵部尚書之後全力支援薊州、宣府兩鎮對韃靼人的北伐行動,爭取兩到三年之內徹底解除北方威脅,還有南方各省駐軍都會重新編練,對於江南湖廣等地會適當增加兵馬,中原也是如此。”

牛繼宗再次放下茶碗,靜靜地望著賈赦,心裡突然像倒了五味瓶,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

賈赦看著一臉難色的牛繼宗,戲謔地說道:“怎麼,覺得我是在給他們下戰書?”

“難道不是?”

“祖制,軍方不得干政,還有一句,內閣不得統轄制衡兵部,這也是你為何能以兵部尚書銜進內閣參政的根本所在。要知道,太祖太宗甚至世宗之時,兵部都是不受內閣統轄的,它們是兩個平級衙門,兵部只聽從皇帝的諭令。”

“那是開國時的事情,現如今不一樣了。”

賈赦淡淡地說道:“怎麼不一樣?還不是你們放縱的結果!”

不想在這件事上與他爭執,牛繼宗直接道:“他為什麼買這麼些糧食?想幹什麼?不要想著敷衍我,咱們祖籍都在金陵,賈家做的再隱秘,牛家還是能發現蛛絲馬跡的。內閣中已經有人懷疑了,我以大軍所需搪塞了過去。”

賈赦先是一怔,跟著淡淡一笑,“我說就是生意而已,你信嗎?!”

“我信!”

牛繼宗不假思索地說道。

賈赦聽明白了,“這些糧食多是軍糧,一部分會送進京城釀酒,還有一部分會存在江南大營之中,當然,賈家商會中也會存上一批,此次江南的土地賈家不會分潤一分,所以只能在其他方面彌補損失。”

牛繼宗嘆了口氣,“我這心中跟吃了耗子藥似的,鬧心,今兒為了你的事開了半天的會。”

賈赦:“喝酒。”

牛繼宗一怔,搖頭苦笑道:“算了吧,酒這東西摧殘意志,真喝多了滿嘴酒話。”

賈赦笑了笑,“酒是個好東西,一醉解萬愁!醉了倒下就睡,省事!”

“算了,下次吧。”

牛繼宗微微一擺手,“待會我還要進趟宮,今兒太醫院給陛下會診,內閣還有六部九卿都要前去。”

聽了這話,賈赦低頭沉思,眼中精光連連閃爍,過了一會兒,問道:“陛下到底是怎麼個情況?怎麼會昏迷不醒?”

牛繼宗緊鎖眉頭凝神思索了片刻,嘆了口氣,“你就要履職兵部尚書一職,早晚會知道,實話告訴你吧,陛下中的是蠱毒,一種使人陷入昏睡的蠱毒,太醫院已經派人南下尋找解藥去了,不過希望不大,所以,太后已經讓準備太子登基一事了。”

聽了他的話,賈赦臉上閃過一絲驚詫,脫口一聲,“怎麼會是蠱毒?這種東西怎麼會....”

牛繼宗點點頭,感嘆道:“是啊,連你都感覺到不可思議了,更何況是內閣幾位...”

賈赦自嘲地說道:“也許就是個障眼法,畢竟蠱毒就是個說法,畢竟咱們都沒見識過。”

“是什麼無所謂了!”

牛繼宗左右看了看,接著道:“內閣也覺得該提前做準備了,畢竟國不可以一日無君,這對於如今的大漢不利。”

話音剛落,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自嘲道:“這些不是你我可以左右之事,瞎操這心幹嘛!”

兩人哈哈一笑。

“王子騰和沈一熙已經領兵北上了,希望能來得及。”

牛繼宗笑著說,“琦哥兒可是將這位忠誠伯折騰的不輕,膽子差點嚇破了!”

“呵呵。”

賈赦冷笑道:“這位心大著呢!他可是一直都與南安郡王府幾家有著聯絡,聽說又燒起了淮南王的冷灶,也不知他想幹什麼!”

“無所謂,他本來就和咱們不是一路人,以往不過是看在存周兄的臉面上而已。琦哥兒將馮唐調出了中軍都督府,如今這部兵馬徹底落入了他的手中,希望他不要頭腦發熱,不自量力的獨自領兵作戰,否則朝廷還得給他擦屁股。”

見牛繼宗臉上露出憂色,賈赦笑著添了把火,“怎麼,他的想法你還沒看出來?如此機會他怎麼會輕易放棄,這可是賺取軍功的最好時機,一群剛武裝起來的流民,他不可能放在心上的。”

“他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