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不安?”

賈赦眼睛一眯,沒好氣道:“瞧瞧你們兩口子屋內都是些什麼人,除了平丫頭好些,剩下都是什麼玩意!”

王熙鳳的臉色一僵,乾笑兩聲,“老爺教訓的是,還請您給立規矩。”

她心裡也是很不痛快,自己一共就兩個心腹小廝,一個旺兒一個興兒,旺兒一家子被賈琦處理掉了,只剩一個興兒如今也被抓進了順天府的大牢裡,高士衡看在賈家的面子上讓人遞來訊息,說是收到了舉報,人贓俱獲,讓抓緊想辦法。

這兩年隨著賈家商會的崛起,自己跟著也得到了不少實惠好處,可關鍵是這件事情她不敢說出來,否則指不定惹來多大的風波。要擱以往,以她那連印子錢都敢放的性子根本不放在心上,可是現如今不一樣,賈家規矩愈發嚴厲,特別是對家中子弟要求非常嚴,沒人敢胡作非為,可是賈璉卻是根本聽不進去勸,硬要摻和進去,這下好了,被順天府的人拿住了,他躺在床上,自己卻要低三下四的到處求人。

賈珍突然輕笑一聲,打破了屋內的尷尬氣氛,笑道:“赦叔莫生氣,大妹妹也是心急,眼下最要緊的就是搞清楚情況,先把人撈出來再說,時間久了恐出變故。”

“要你管。”

賈赦沒好氣道:“成日裡花天酒地,也沒見你管一管蓉兒的事情,這會子怎麼充起好人來了。”

“得得,我走還不成麼。”

賈珍笑著搖了搖頭,起身道:“二弟一會就回來了,您老和他聊。”

說著,轉頭對王熙鳳揚了揚頭,示意自己無能為力。

王熙鳳急了,忙道:“老爺,怎麼說珍大哥哥都是族長,該是要出點力的。”

聽了她的話,賈赦點點頭,直接開口道:“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不過你說的不錯,坐下來一起等著。”

屋內霎時安靜下來,賈珍有些尷尬地說道:“赦叔這是瞧不起侄兒,我還是能出兩把力氣。”

賈赦聽了,笑道:“是了,是了,知道你馬上功夫沒有丟。”

賈珍紅了臉,吃茶不語。

王熙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說來,賈珍原本不願意來的,是自己硬給拉來壯膽的,誰成想,大老爺一點面子也不給,以後再想拉著他給自己助威是不成了。

“你是現在說,還是等琦哥兒來了再說。”

忽然,賈赦望著她問道。

王熙鳳心中一陣顫抖,知道躲不過去了,乾脆道:“彭家大公子的主意,璉二爺耐不住磨,加之利潤太豐厚,所以才會做了走私馬匹、鹽鐵的生意。”

“他就這麼缺錢。”

賈赦端起茶碗望向王熙鳳。

王熙鳳面色一僵,“誰還能嫌棄錢多不成。”

“你們也不嫌咬手。”

賈珍也望向了她,“朝廷嚴禁鹽鐵走私,這是重罪。雖說九邊都有咱家關係,但是一旦被抓住也是難辦,也不知是誰跟你們過不去。”

正說著,外面傳來小廝的稟報,“老爺,二爺來了。”

一句話未了,只見賈琦搖著扇子進了來,也不與他們客套,一歪身在賈珍邊上坐下,王熙鳳忙斟茶與他,“多謝嫂子。”

王熙鳳:“這會子又客套了。”

賈琦笑了笑,也沒搭話。

嘖!

等了半晌,賈赦見賈琦仍舊悠閒地坐在椅子上吃茶,面上閃過一抹鬱悶,又礙於顏面不好催促,望了王熙鳳一眼,又望向賈珍,揚了揚頭。

賈珍鬱悶的很,心道這叫什麼事,回頭望了一眼呆站著的鳳姐,見她眼中滿是乞求之色,心裡生出一點莫名的幸災樂禍,搖了搖頭,笑道:“不知怎麼樣了?”

賈琦沒有搭話,端起茶碗向賈赦一舉,吃了一口,方道:“人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