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就見賈福從院子的月門走了進來。

賈福快步上前,躬身說道:“二爺,問清楚了。”

說罷,從袖中掏出一張信紙遞了過來。

賈琦慢慢開啟信紙,看了起來,點點頭,“人呢?”

“賈順帶人送到了莊園裡。”

“嗯。”

賈琦回頭望向謝瓊,把手中信紙一遞,“你也看看。”

“嗯?”

謝瓊這時也是一愕,接著伸手接過信紙看了起來,也就看了一眼,猛地抬起頭,“這....”

眼中滿是震驚。

“嗯。”

賈琦點頭,正色道:“你猜的不錯。”

說著,對著賈福說道:“你讓人告訴賈順,將人帶進城直接送至神武門,另外通知蓉兒,讓他帶兵圍了吳襄家,告訴他,但有反抗者,斬。”

“諾。”

賈福應了一聲,轉身離去。

謝瓊一驚,“都督,總得有個罪名吧!”

“他這是自尋死路。”

賈琦望著他,“罪名還不容易,誹謗詆譭皇室、辱沒天子,每一條都是死罪。大漢律令,凡口出妖妄之言者,十歲以上者當斬。

如今國庫虧空,他自己撞上門來,沒人會為他說情的,就是宮內吳貴妃也不能。士農工商,朝廷沒錢要麼打百姓的主意,要麼打商人的主意,現在有現成的,內閣都會樂意的。”

吳襄正是宮內吳貴妃的親叔叔,商賈之家出了個貴妃,也算是祖墳冒了青煙,吳天佑也是個人物,眼瞅著皇帝缺錢,巴巴的以嫁妝的名義送了吳貴妃價值百萬兩的財物與產業,隆治帝很是欣慰,據說打算瞅著時機給吳家賞個流爵。

可惜家中後輩子弟不肖,昨兒倪二給自己報的信,一查,出言不遜之人竟然是吳襄之子的隨從,要是兩家無冤無仇也就罷了,自己也不會多管這個閒事的,可是昨晚聽賈母說,鳳藻宮內傳來訊息,吳貴妃仗著隆治帝寵信在宮內到處招搖,以前還未見有什麼,最近明裡暗裡的擠兌元春,這就怪不得自己出手了。

吳家算是鉅商,雖說吳襄是二房,不過一兩百萬兩還是能抄出來的,大房吳天佑在出一點,國庫拮据的情況會好轉許多的。

賈福剛遞上來的信上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同樣是倪二提供的訊息,經過摸查,拿著北鎮撫司令牌的潑皮是從一農戶手中搶下的,接著賈順帶人從農戶家中找到了剛甦醒不久的北鎮撫司緹緝,表明身份之後,得知此人是從泰州死裡逃生一路逃回的神京。多餘的話此人並未說,只道見到皇帝才會說。

想到這,賈琦望了望謝瓊,“好了,和我進趟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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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晴朗,陽光明媚,大觀園裡的景緻耀眼迷人。

瀟湘館,王熙鳳實在忍不住了,伸頭往裡面望了一眼,又望著身邊的李紈,“你說怎麼還未好?”

李紈的臉抽了一下,對她說道:“這個講究虔誠。”

今日一早黛玉便沐浴焚香,此刻正坐在屋內蘸著硃砂在青紙上抄寫《陰騭文》,用以後日還願之用。

寫完最後一個字,擱下筆,黛玉長舒了口氣,小心的拿著乾布沾掉多餘的墨汁,稍頃待吹乾晾好之後就捲起來用紅綢繫好裝進木匣子之中。

“姑娘喝口茶,歇息一下。”

紫鵑見狀,端了碗茶過來遞給黛玉,又站到她身後給她揉著肩膀舒散筋骨。

“呦,忙完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