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權不敢怠慢,連忙上前回道。

哼!

隆治帝聞言,發出一聲不明意味的輕哼,又道:“傳旨,太上皇身子有恙,命太上皇八皇子忠順王劉康進宮前往太廟為聖人祈福。”

嘶!

“陛下?”

聞言,劉恭有些震驚,不由得小心翼翼的看向隆治帝,輕聲道:“聖人身子有恙的訊息此時傳出是否不妥?”

隆治帝抬起頭看向他,淡淡道:“馬上月初了,按制豐城侯黃宗澤要進宮覲見太后的,此事瞞不住。”

劉恭抽了抽嘴角,搖頭苦笑,心道自己本意是想說忠順王的事情,只是不好開口,隆治帝卻完全似未發現一般,沒有理會。

楊漣見狀,眼神飄忽不定,進太廟為聖人祈福,看似輕飄飄的一句話,實則卡死了忠順王所有的退路,想到始作俑者賈琦,心中感慨不已,年紀輕輕手段卻是十分高明,平時不顯山水,今日卻輕飄飄的將斬向忠順王的刀遞到了隆治帝的手中,不僅除去了仇敵更是對皇帝的差事有了交待。

..................

“你自己看看吧!”

劉鍾將信遞給薛紹宗,冷笑道:“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難怪這麼多年一直被打壓。”

“這?”

薛紹宗接過信,快速掃視完信上的內容,瞪著眼睛不敢相信的說道:“這也太兒戲了,您說,他們是否被發現了?”

此刻薛紹宗內心十分的擔憂,白蓮教來信,說靖武侯黃琛全家被江南大營五百精兵護送離開了蘇州,正在沿運河北上神京,讓他們準備在淮安攔下押送黃琛一家的官船。

劉鍾沉聲道:“不用擔心,北鎮撫司如今被拖在揚州、泰州兩地進退不得,蘇州那邊是他們的地盤,不可能暴露的。”

話鋒一轉,又道:“你這邊處理的怎麼樣了?”

聞言,薛紹宗面色有些不自然,想了想道:“還請鍾伯耐心等待兩日,給他們一點時間冷靜冷靜。”

劉鍾聞言,雙眼審視的盯著薛紹宗,緩聲道:“時間不多了,你不會是後悔、心軟了吧!”

薛紹宗面色一訕,道:“瞧您說的,都是多年的弟兄,我只是不想讓他們恨我!”

“你以前可不是這個樣子的!”

劉鍾嘆息一聲,說道。

聞言,薛紹宗卻是低頭沉思,久久不語。

良久之後,抬起頭看向劉鍾,輕聲說道:“鍾伯,這麼些年過去了,還是放不下嗎?”

“呵呵,放下,怎麼可能,就算不能實現咱們的信念,我也不會讓劉弘的江山坐得舒心。”

說完,看向薛紹宗,話鋒一轉,道:“不會是你的總督坐得太舒適了,忘記了以前,忘記了殿下的恩德了吧!”

“沒有,殿下的恩德我薛某一輩子記得。”

薛紹宗緩聲說道,嘴裡滿滿都是苦澀。

見薛紹宗這副模樣,劉鍾冷哼一聲,道:“記得就好,明天繼續借著搜查逆賊的名頭對過往的船隻進行搜查,還有如果那些人還是不願意加入我們,就處理掉,不要留下麻煩。”

說完,也不理會薛紹宗,起身向外走去。

薛紹宗看著劉鍾遠去的背影,起身來到門前,抬起頭看著遠方,眉間,一縷凝重緩緩凝結。

值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