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貴臉上的表情變換幾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最終一咬牙說道:“末將不懂都督的意思,要是無事,末將就告退了!”

說著躬身一禮後退兩步,轉身離去。

“等等!”

李成貴停下,轉過身來看著賈琦。

賈琦幽幽道:“狗子!!”

李成貴一愣,‘狗子’兩個字像一道閃電直擊他的腦際,二十餘年沒有聽到這兩個字了,久遠到連自己都忘記了。只有偶爾午夜夢迴故里才能想起當年那個躲在在陰暗的小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小乞丐。

賈琦說道:“李狗子,祖籍開封祥符,太康朝十七年黃河改道,父母家人死於水災,跟隨同鄉北上逃難,同鄉全部死於路上,後被一好心人收留並帶回了京城。”

聽了這話,李成貴頓時面色慘白,身子不停顫抖,很顯然賈琦的話攪亂了他的心神。

沒有理會他,賈琦自顧自說道:“太康三十一年早已改名娶妻生子的你在安排下進入了禁軍,因為識字懂得兵書被上司看中,隨後更是平步青雲官至參將!至於那個好心人就是當年前去賑災的廢太子,本督說的對吧!”

“這,這.....末將,末將...不知....”

李成貴額頭上冒出汗珠,顫聲道:“都督....”

賈琦繼續道:“你不必反駁,你該明白本侯手中握著證據的。

對了本侯在中軍都督府的大教場見到了令郎李延武,長得面目清秀,身材有些瘦削,不像將門子弟,到像個書生,怎麼沒去參加科舉呢?”

“撲通”一聲,李成貴跪在了地上,顫聲道:“侯爺饒命啊.....”

賈琦又道:“本侯已經囑咐了謝瓊,只要令郎文試合格,就算他馬、步戰被淘汰,亦會將他招進前軍營任一六品校尉的。”

李成貴臉色發白,渾身發抖,很顯然自己是躲不過去了,嚥了咽口水,顫聲道:“要殺要剮任憑侯爺處置,還望侯爺能夠開恩放過我的家人,不要將這件事說出去,否則陛下不會放過我們一家的。”

賈琦沉吟片刻,看著李成貴,問道:“你是怎麼逃過當年的清洗的,還有其他人去了哪裡?”

賈琦見他臉色變幻不定,眼神飄忽不定,隨即道:“本侯能將你查出來,就能查到其他人,機會給你了,你自己要把握住!!”

“這個....”

李成貴被賈琦的話拉回了現實,想了想說道:“末將是在太子第二次重新立為儲君後送進的禁衛軍,當年五個人像我一樣被送了進來,不過禁衛軍中活下來的就只有我一個,就連當年帶我進來並提拔我的都死在了那個夜晚,所以並沒有人知道我的身份,至於別的我就不知道了!”

賈琦聞言,點點頭,不知道就好。

半晌不見賈琦說話,李成貴道:“侯爺您要相信末將,我真的不知道。”

看著面色寡淡的賈琦,他似是想起了什麼,急聲道:“侯爺不是問是誰出賣了武成侯麼,我知道,是陸柄,一定是他,我曾見他和夏太監偷偷會面的。”

聽了這話,賈琦笑了笑,正色道:“當真!”

“肯定是他,武成侯麾下就我們兩個不是他的親信,武成侯曾經私下找我談話,就是關於向陛下靠攏的事情,同樣肯定找過陸柄的,而且事後我曾發現陸柄私下和夏太監見面,所以定是他告的密。”

“好,本侯相信你。”

賈琦笑著喝了口茶,道:“起來吧,被外人看到了不好!”

李成貴一愣,隨即大喜,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響頭,道:“多謝侯爺開恩,末將從此以後,唯侯爺馬首是瞻,絕無背叛,否則不得好死!”

“咳。”

賈琦道:“莫要胡說,都是為陛下分憂。”

李成貴拱手道:“末將該死,以後定會助侯爺為陛下和朝廷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