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十足十的苟或,荀或在看到面前這封戰書的時候,內心之中不但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雖然穿越回了漢代二十多年,多少也算是土生土長的古代人,但荀或對於這種文縐縐的挑釁言語一點也不感冒。

想當年在祖安,被隊友罵、被對手罵,什麼風風雨雨沒有經歷過,可他荀或從來沒有上頭過,該慫在塔下還是慫在塔下。

別人滿級了他大招還沒點滿,團戰對線從不參與,你敢越塔強殺我就敢閃現回二塔,一場比賽下來無論輸贏都沒有人頭,也不會送人頭,最多來幾個助攻。

憑著自己的實力慫成了鉑金,充分貫徹了“我不需要實力,只要不給對面送就是為大佬四打五做貢獻。”這一優良素質。

贏不贏無所謂,就當是個補塔刀的單機遊戲好了。

前期永遠不出一塔,後期永遠不出二塔,這就是荀或的苟命之道,為了讓荀或出門,什麼樣惡毒的言語他沒有經受過,就算隊友技能把他丟出去了,他照樣第一時間閃現回來!

你罵任你罵,我慫歸我慫。絕不過河道,不理兩條龍!

可諸侯聯軍做不到啊,賈文和發過來的這份戰書太氣人了。

那哪是戰書,那特麼的是情書,直接把諸侯聯軍比喻成女人,說是準備好了針線紅布,邀請諸侯聯軍過去汜水關下進行刺繡大比,選出花衣魁首。

言辭之中完全就是一副紈絝子弟調戲閨中少女的腔調,話裡話外盡是諷刺諸侯聯軍都特麼是不敢報仇的娘們。

“諸公,如何看待此事?”

荀或跪坐在主座之上,如今酸棗大營的諸侯只剩下十三人,其餘諸侯都去了另外兩路整軍備戰。

“是可忍孰不可忍,那華雄惡賊欺人太甚!”袁術一把將桌上的酒壺砸在地上,憤怒拔出寶劍捅穿了自己面前的案几。

而在袁術如此發洩之後,袁紹反倒冷靜下來。

這一幕落在荀或的眼中,差點繃不住笑場。

“公路,此乃敵軍激將之法,引誘我等上當!”袁紹勸解道,“敵軍必然有所謀劃,我等應當謹慎小心才是。”

逆境之中本初無敵,先前孫堅的進軍失利依然讓袁紹進入了這種玄之又玄的狀態,就好像沒有進化的鯉魚王一樣,一往無前、破除萬難,最後終將魚躍龍門,一舉化龍。

完了……暴鯉龍強歸強,但是你見他什麼時候當過主角?

“本初言之有理,但我等若不應戰,怕是要被天下恥笑。”一旁,曹操也滿心憂慮的說道。

“既然如此,那麼方法只有一個了。”荀或平靜的說道,“戰是一定要戰的,只要戰而勝之,主動權就會回到我們手上,我們也就有充足的時間給天下一個交代。”

“盟主此言何解?”袁紹有些不明白荀或的意思,隨即問道。

荀或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他從來不按照規矩下棋,見招拆招之類的謀劃,套娃之類的謀略根本就不在荀或的思考範圍之內。

“從他們下戰書挑釁這一點可以看出,汜水關的華雄一定有什麼原因非要和我們作戰不可,但他們沒有直接選擇偷襲,必然是因為我們這十萬人的營盤令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諸公,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此處前往汜水應該都是不利於埋伏的平原之地。”荀或向著眾多諸侯問道。

“正是如此,也是因我等大意,急於求成,不然那日絕不可能讓那董賊有破我軍先鋒的機會,誰能想到對方會在平原設伏,憑藉區區千人便將我軍擊潰,若非孫將軍英勇,恐怕這五萬潰軍就要被斬殺殆盡。”曹操扼腕嘆息。

平原設伏的確不是什麼容易做到的事情,即便是在漆黑的夜晚,若是碰上沒有什麼實力的主將,這五萬潰軍怕是連一萬都收攏不回來。

天時、地利、人和,可以說當時所有的有利條件都在華雄和賈詡那邊。

戰局的走向從一開始就被賈詡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有西涼鐵騎在,我等行軍過久依舊會有落入敵軍埋伏的可能。”荀或嘴角微微翹起,“既然如此,那倒不如步步為營,慢慢前往汜水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