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短銃的精準度,讓人有些失望。竟沒有一槍射中目標,不管是人,還是其下的戰馬。

在馬上賓士,無法裝填彈藥,騎手無奈,收起短銃,繼續策馬追擊。

四十米,三十米……

一刻鐘過去,雙方的距離愈發接近,火槍的轟鳴,再次響起。弩箭射出,飛向敵人。

皇太極座下的戰馬突然蹦跳而起,發出痛苦的嘶鳴。他猝不及防,險此被甩下來。

拼力地想控制戰馬,但受傷的戰馬亂蹦亂跳,哪裡能夠安靜下來,竟向著路旁的積雪和草叢中躥去。

追擊而至的騎兵以極快的速度追了上來,分散開來,呈半包圍,迅速接近。

一聲悲嘶,本已快筋疲力盡的戰馬,又受到火槍的打擊,終於支援不住,倒了下去。

皇太極被甩離馬背,在鬆軟的積雪中翻滾了幾下,昏頭脹腦。

十幾騎追兵放慢了速度,不緊不慢地圍攏上來,冷冷地注視著已經插翅難逃的敵人。

王國重早已經傳下命令,要抓活的。騎手們收起了短銃,馬刀也翻過來。

沒人能夠確定這個胖大身軀的建虜是不是皇太極,更何況,皇太極滿頭滿臉都是雪。

用力搖了搖頭,皇太極勉強站起,可腿傷使得他馬上又身子一歪,單膝跪在了地上。

十幾騎緩緩靠近,冷冷的殺氣壓了下來,鐵面後是更冷的目光。

啊,啊,啊!皇太極抽出了腰刀,刀把上鑲金嵌玉,顯示著他與眾不同的身份。

用力揮舞著,皇太極左右轉著身體,咬牙切齒,面目猙獰,如同一隻困獸,還要進行最後的掙扎。

該死的,那是什麼目光,輕篾、鄙夷、仇恨……如同看著待宰的雞,或是俯視可一腳碾死的螻蟻。

皇太極不得不仰視緩緩逼近的敵人,這讓他更加感到屈辱。

他是汗王,他是大金的最高統治者,漢人在他眼中才是卑微的存在,漢人百姓更是可以隨意奴役、殺戮的雞羊。

“來呀,該死的漢狗。”皇太極憤怒地吼叫著,“殺光你們,我要殺光你們。”

王國重冷哼了一聲,率先縱馬衝了上去,幾名親兵隨在左右。

戰刀划著弧線,大力地砍下去。皇太極掄起腰刀招架,他的力氣不小,把王國重的戰刀崩開,並順勢向擦過身邊的戰馬斜劈過去。

又是兩把戰刀砍了下來,左邊、右邊,阻擋了皇太極的反擊,並迫使他疲於招架。

皇太極發出慘叫,一把戰刀的刀背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肩上,骨頭碎裂,他重重地坐在了積雪中。

一騎再次掠過,同樣是刀背,橫著掃過,擊在他的臉上。頭盔甩飛,牙齒迸落,鮮血迸濺,他的慘叫戛然而止,仰面倒了下去。

幾名騎手跳下戰馬,圍攏上來,把半昏迷的皇太極繩捆索綁。

王國重走到近前,一把揪起皇太極的鼠尾辮,仔細打量著,想辨認出這張血肉模糊的臉。

“他娘…的,到底是不是奴酋皇太極呀?”

王國重的辨認有些徒勞,就算是他,也只是在南關遠遠的看見過大旗的皇太極,只記得體形,卻看不清長相。

有士兵笑了起來,那是戰後的輕鬆,說道:“管他是不是,先弄回去再說。那幫建虜拼命保護,肯定是個大頭目。”

王國重咧開嘴,嘿然而笑,從皇太極身上撕了壞布,塞進他少牙的嘴裡,“可別讓他死了。大頭目,那得千刀萬剮才解恨。”

騎兵們暢快地笑著,把皇太極扔到馬背上,象馱著頭豬,踏上了歸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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