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可用不了。”毛文龍笑著湊趣道:“得請兩次酒。”

“對呀,郭將軍還想偷著攢私房錢不成?”毛承祿上來仔細看著小元寶,笑道:“這差不多有五兩,請兩次也不多。”

郭大靖趕忙把小元寶收起,好象生怕別人搶似的,嘿嘿笑道:“兩次就兩次,憑俺的肚量,也能吃回大半。”

眾將取笑著,調侃著。誰都不在乎吃幾次酒,誰也都知道郭大靖很有錢,能賺錢,根本不會把這幾兩金子看在眼裡。

毛文龍含笑地看著,這些都是他的手下,能有如此融洽和睦的關係,讓他感到由衷的欣慰。

這是一個精誠團結的集體,一個蒸蒸日上的東江鎮,一個已經看到平遼滅虜希望的戰鬥隊。

…………………

鎮江堡西北二十餘里,葫蘆嶺。

戰鬥差不多與進攻鎮江堡同時打響,鳳城來援的兩千建虜騎兵一頭撞進了東江軍設定的方圓數里的伏擊圈。

這裡並不是很狹窄的大路,而是相對開闊,但面積也有限的一塊谷地。正因為如此,建虜才在這不太象伏擊之地遭到了伏擊。

後協的兩營步兵,再加上特戰營的兩千人馬,八千兵結成的口袋,再加上幾十門迫擊炮,兩千建虜的命運已經註定。

前後一堵,左右包夾,東江軍穩步推進,長矛兵在前,火槍兵在後,倚仗著兵力和火力優勢,不緊不慢地給予建虜以殺傷和削弱。

建虜左衝右突,不是被長矛兵擋住,就是止步於路障,遭到其後的火槍兵的集火攢射。

人越打越少,戰馬的損耗也持續不斷。

在佔據有利地形、緩緩壓縮的東江軍的打擊下,建虜如同關進籠子垂死掙扎的野狗,在最後的瘋狂反撲失敗後,覆滅的結局終是無法改變。

劉奇士率領飛騎趕到戰場時,伏擊的部隊已經開始打掃收尾,讓他白跑了一趟。

“勞劉將軍趕來支援,非常感謝。”李九成迎上去,十分熱情地打著招呼,“想來,鎮江堡已經攻破。”

劉奇士的官職比李九成低了一級,人家熱情也是衝著他是郭大靖的結拜兄弟。

他心裡清楚得很,下馬拱手還禮,“鎮江堡已經攻克,某家沒想到李將軍這裡也是乾淨利索,還想著沾個光,撿個便宜呢!”

李九成伸手指了指遠處,那是不斷收攏的戰馬,笑道:“那些都是給飛騎營的,劉將軍莫要說得這般客氣。”

劉奇士咧嘴笑著點頭,說道:“多謝李將軍。既然無事,某便率隊回去,正好向大帥報告。”

“有勞劉將軍了。”李九成拱手致謝,說道:“請報毛帥,敵騎兩千,已經被我部全部消滅。打掃完戰場,便馬上返回鎮江堡。”

“好嘞!”劉奇士翻身上馬,帶著幾百飛騎旋風般疾馳而去。

李九成目送著飛騎馳奔而去,露出些許的豔羨之色。

郭大靖對飛騎營的投入,有目共睹。戰馬、盔甲等一套裝備下來,幾十兩銀子是有的,這還不算平常人吃馬嚼的消耗。

“大人。”一個軍官有些捨不得,在旁請示道:“幾百匹戰馬呢,咱們留一些,也沒人說什麼吧?”

李九成轉頭瞪了這個軍官一眼,說道:“攻破鎮江堡,伏擊建虜,這功勞還不夠大嗎?你以為除了咱們後協,別的部隊就幹不來?”

停頓了一下,他語氣緩和了些,說道:“這是郭將軍推薦,毛帥抬舉。戰前便說好了,繳獲的戰馬都給飛騎營。咱們偷偷扣留,可就壞了名聲和信譽。以後,建功的機會可就少了。”

軍官嘿嘿笑了兩聲,赧然道:“大人教訓得是,末將眼皮子淺了。犯不著為了幾匹馬,讓人恥笑。”

李九成微微頜首,說道:“此次大捷,郭將軍升副將基本上沒問題了。毛帥坐鎮,陳副帥管政務,郭將軍主抓軍務,人事安排也差不多這樣安排。結好郭將軍,只要利,沒有弊。”

“郭將軍還是比較好說話,脾氣也挺好的。”軍官隨口評價著。

李九成一哂,張了張嘴巴,又合上了。

郭大靖從軍以來,升遷之速,令人震驚,可也令人服氣。李九成知道得比較清楚,說郭大靖是用命拼出來前程,一點也不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