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劉奇士瞟了一眼染血的鋼刀,上面魔幻般的花紋,以及毫髮無損的刀刃,讓他振奮而喜悅。

“殺!”面對前方出現的敵人,劉奇士怒吼出聲,再次舉起鋼刀,和戰友們吶喊著衝了上去。

轟,轟……

步兵戰陣也沒有閒著,火槍兵每每抓住機會,向著與己軍騎兵作戰的建虜發出一輪輪猛烈的齊射。

不追求準確命中,哪怕只是驚擾到建虜的戰馬,使其混亂,對己方騎兵就已經是很大的幫助。

每一輪火槍攢射,都讓建虜人仰馬翻,隊形混亂,心中惶急。

與此同時,第三輪迫擊炮的集火轟擊,再次覆蓋了建虜本隊所在的寬闊區域。

人馬混亂,羅格阿又損失了一匹戰馬,狼狽地摔倒在地。激射的彈片劃破了他的額頭,血汩汩而下,模糊了他的眼睛。

幾隊出擊的建虜在火槍火炮的打擊下,在橫衝直撞的騎兵牆面前,已經呈現出七零八落的頹勢。而飛騎卻在不斷地調整,一波一波地橫掃。

決勝的時機終於到了,中路的騎兵隊突然殺出,與友軍騎兵一起夾擊戰場左翼的建虜騎兵。

這支生力軍的加入,宣告了建虜的慘敗。兩隊騎兵的橫推豎殺,很快就將本已有些零落的建虜擊敗,殘存者狼狽地向本陣逃跑。

“殺,殺!”劉奇士大吼著,率領騎兵追殺。

趁你病要你命,建虜已經陷入混亂,此時正是以嚴整對散亂,以士氣旺盛擊敗頹勢驚惶之敵的好時機。

一隊隊的騎兵如同狂風暴雨,吶喊著,高舉著寒光閃閃的馬刀,向著建虜本隊猛衝而去。

郭大靖微微皺了下眉頭,手臂稍抬了一下,但很快又放了下去。

飛騎營的指揮是劉奇士和樊大臨,且不管是作戰,還是出擊,時機把握得都很好。

勝券已經在握,他雖然不想飛騎付出太大的傷亡,可騎兵就該是這麼用,給敗勢已定的建虜以最後的打擊。

如果總是顧慮傷亡,飛騎營形成束手束腳的習慣,那就得不償失,毀掉了騎兵營的精神。

“擂鼓,進擊!”郭大靖沉聲下達了命令。

在隆隆的鼓聲中,步兵戰陣再次前進,踏著地上的汙血、槍刀,踩著敵人的屍體,氣勢昂揚,不可阻擋。

……………

戰場上的喧囂逐漸停息,建虜已經倉惶逃竄,留下了上千的屍體和傷兵,以及槍刀旗幟和遍地的馬屍。

郭大靖已經率領著左協後營,跟在奮勇追殺的飛騎後面,沿著大路向鎮江堡推進。

江上船隻還在忙碌地來往穿梭,將孔有德的後協官兵運送上岸。

孔有德也不等全協官兵都到齊,以標為單位,每一千兵就向鎮江堡開進,為左協提供支援。

還有裝載著彈藥物資的板車,跟隨著步兵,車輪滾滾,向著鎮江堡行進。

左協後營四千左右的人馬,再加上一千飛騎,一千多炮兵,獨抗兩千多建虜騎兵。不僅成功登陸,還給予建虜沉重的打擊。

其實,郭大靖能夠預料到勝利,可也沒想到會有如此亮眼出色的表現。

顯然,南關大捷之後,將士們的信心又有增長,戰力又有提升。沒有了對建虜的畏懼之心,人人奮勇,仗打得漂亮,也就不以為怪了。

毛文龍在毛承祿等將領的陪伴下,登陸上岸,騎乘戰馬,沿著大路向鎮江堡行去。

自始至終,毛文龍在座船上也沒有打出帥旗,指揮權全部交給了郭大靖。他和毛承祿等人一樣,只是安靜地觀摩。

四協的中高階軍官,除了留守金州的,基本都參加了此次觀摩作戰。戰鬥的結果,使他們震撼,也給他們開啟了一扇明亮的窗戶。

“知道本帥為什麼看重大靖了吧?”毛文龍對著身旁的將領們緩緩說道:“這樣的作戰,你們打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