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靖鬆開了沈宗貴,用狗腿刀一擊而中,掃視著三人,從容地把刀收入大腿上的鞘中。

“來人,把這三個建虜奸細拿下,嚴刑拷問。”郭大靖沉聲喝道。

外面的親兵聽到裡面聲音不對,卻沒敢貿然上前,聽到郭大靖的命令,才應喏著,抽出兵器,向屋內衝來。

“等等,等等。”趙光的腦子清醒了一些,意識到自己可能踢到了鐵板上,趕忙張著手大聲喊著,轉頭對驚愣無措的蔣寶和大聲斥道:“還不快拿出印信官憑。”

蔣寶和這從如夢初醒,胡亂答應著,手忙腳亂地從隨身包袱中翻找,終於拿出了官書印信。

這傢伙剛把腰挺直,想再抖威風,一觸到郭大靖的目光,又嚇得縮了脖子,雙手呈了上去。

郭大靖只是掃了兩眼,便冷哼一聲,一把拿過,轉身大步出了屋子。

“大人——”楊名立不明所以,也被郭大靖的操作給搞蒙了,迷迷糊糊地上前請示。

“看住他們,不准他們離開這間屋子,我去找人驗看真偽。”郭大靖盯著楊名立,沉聲命令道:“如果敢強闖,格殺勿論,扔海里餵魚。”

楊名立猶豫了一下,但郭大靖的目光突然使他心中一凜,趕忙躬身領命,“卑職遵命。敢亂動,格殺勿論!”

令行禁止,郭大靖才是他們的主官。何況,他們還是親兵,對命令的猶豫遲疑,就是對郭大靖的不忠。

楊名立明白了,清楚了,意識到自己差點犯了大錯,這個親兵隊長也不用幹了。

在三人的驚愣、迷惑和麵面相覷中,也聽到了郭大靖下的命令。接著,馬蹄聲急驟,飛快地駛遠。

“走了?!”蔣寶和走到門口,向外張望了一下,回頭說道:“公公,他們走了。”

趙光輕輕吁了口氣,眼珠一轉,又瞪著蔣寶和罵道:“就,就讓他們這麼走了,你個廢物。還,還把官憑印信也搶跑了……”

沈宗貴捂著手指,沒掰折可也受了傷,哼哼唧唧地說道:“把咱們關在這裡,好大的膽子。趙公公,您——”

“閉嘴。”趙光斥了一句,來到門口,向外一看,卻是幾把明晃晃的鋼刀,十幾個如狼似虎計程車兵守在了門口。

“我不信他敢殺了咱們。”蔣寶和嘴上硬著,但卻不敢邁出腳步,“難道他不要命了,要造反不成?”

趙光眨巴著眼睛,突然尖聲叫道:“他把印信官憑搶走,這是要殺人滅口。等過上幾天,他就報說咱們坐船巡島,遇風浪沉沒,連屍體都被魚吃了。”

啊!沈宗貴也不知是痛的,還是嚇的,瞪大驚恐的眼睛說道:“沒錯,他剛才說了扔海里餵魚。”

蔣寶和用力嚥了口唾沫,自我安慰般地囁嚅道:“不能吧,他怎麼敢,就不怕被治罪?殺監軍,殺欽使……”

趙光心煩意亂,上前猛踢一腳,罵道:“你個蠢貨。在這荒島上,都是他的人,他怎麼說,外面就怎麼聽,哪會知道究竟?”

是啊,這是來到人家的地盤上了,咋還那麼囂張,還要折辱人家?

蔣寶和捱了一腳,躲到一旁,偷偷瞅了一眼趙光,埋怨這個死太監作威作福慣了,跑這來裝大爺,可是踢到了鐵板上。

“你去和外面的人說一聲,請郭將軍回來。”趙光衝著沈宗貴吩咐道:“好好說話,別讓人家給砍了餵魚。”

沈宗貴連連點頭,探頭探腦地來到門旁,擺出一副笑臉,推門——嗯?他眨巴眨巴眼睛,再用力,臉色變了。

“公公,他們把門給頂住了。”沈宗貴回過頭,一臉驚愕。

啊?!趙光目瞪口呆,沒想到自己這個監軍太監,來到地頭竟然會是這個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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