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張攀已經趕到南門外,率領著主力部隊,隱蔽在樹林裡、雪丘後,緊張地等待著城門的開啟。

劉奇士帶著假巡查隊大搖大擺地走在城牆上,城下背風處燃著火堆,守軍或坐或站,在圍著取暖,說話聲不時傳上來。

聽說話,就知道是剃頭人為主。天寒地凍的,又是風雪交加,這種守城的苦差使當然是他們幹。而建虜,也將為自己的安逸和疏忽付出血的代價。

儘管城下有剃頭人值守,可他們一樣也不緊張,更不盡責,對於城上不慌不忙的腳步聲也毫無警惕。

城頭上寥寥無幾的哨兵,或縮在城牆下躲風雪,或圍著城上的小火堆在取暖。

前方出現了一個縮脖揣手抱著長槍的哨兵,劉奇士先發制人,用滿語沉聲問道:“可有異常?”

哨兵趕忙端正站好,回話道:“回大人,一切正常。”

劉奇士哼了一聲,昂首走了過去,從哨兵身邊走過。

寒光一閃,隨後走過的郭大靖猛然出手,左手掐住哨兵的脖子,中手中的匕首狠插進他的胸膛,手腕用力,攪動了一下。

哨兵大張著嘴,眼睛直愣愣地瞪著郭大靖,然後向上翻起,身體軟癱下去。

郭大靖順著哨兵倒下慢慢卸力,將屍體倚靠著城牆坐好,這才抽出匕首,緊走兩步,跟上了劉奇士。

劉奇士扭頭瞅了一眼,又若無其事地向前繼續走去。

一個個士兵從垂著頭的屍體旁走過,目光都不由自主地停留一下。

咕嚕!有人用力地嚥了口唾沫,聲音大得連他自己都感到吃驚。

前方又出現了個哨兵,正躲在城牆後打旽,聽見腳步聲趕忙起身站好。

劉奇士故伎重演,唬住這個傢伙。郭大靖隨後出手,乾淨利索地解決,動作精準,彷彿一臺機器按照固定的程式在執行。

前方出現了較大的火光,簡陋的城門樓有著幾個哨兵在圍火取暖。

劉奇士的手按住了腰間的刀柄,這恐怕是混不過去了。想要無聲地解決掉這幾個哨兵,也不太可能。

“可有異常?”對面傳來的滿語把劉奇士噎了一下,自己的臺詞嘛,已經準備開口說了呢!

劉奇士翻了下眼睛,沒好氣地用滿語回應道:“一切正常。”

走得更近了一些,在火光的映照下,劉奇士和郭大靖等人也看清了敵人的相貌。

一個建虜從火堆旁的椅中站起,其他幾個哨兵也投來目光,注視著這隊明顯比巡哨人數要多的小隊。

“你們——”建虜皺起了眉頭,目光中閃現疑惑,但還遲疑著沒有決定。

劉奇士沉聲低問:“殺?”

“殺!”郭大靖從齒間迸出一個字,足夠後面的人聽見。

“站住!”建虜的疑惑變為了警惕,手按向腰間的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