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奇士誤會了郭大靖的意思,笑了笑,說道:“大靖兄弟想學的話,某倒是會不少。而且——”

停頓了一下,劉奇士眨巴著眼睛,突然湊近郭大靖,說道:“某是滿人,也就是你們說的真夷。”

郭大靖愣怔了一下,笑了,臉上的神情表示出他不信,這是扯蛋。

什麼軲轆、納拉、馬佳的,那姓最少都是兩個字的,你姓劉,冒充什麼真夷?

“金人姓氏移刺曰劉。”劉奇士鄭重地解釋道:“可某雖是滿人,卻與建州奴不是一部。不僅是他們的奴隸,還和他們有仇。”

滿族最早使用的漢字姓之一,“移剌曰劉”是沒錯的。在歷史的長河中,一些加入滿族的漢族、朝鮮族也保留了劉氏。

後世有一位劉姓評書藝術家,便是滿族,可卻不是郭大靖知道的。

而東江軍中有真夷,也就是滿族人也沒錯。建虜東征西討,統一女真各部,很多俘虜淪為奴隸,也確實有深仇大恨的。

郭大靖的臉色恢復了平靜,甚至淡淡一笑,盯著劉奇士緩緩說道:“教——我。”

劉奇士若有所思地審視著郭大靖,嘴角慢慢上抿,露出了笑容,用力一拍郭大靖的手臂,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個兄弟,某認了。”劉奇士笑畢,看著郭大靖正色說道:“不僅是你救了某一命,還因為你沒避如蛇蠍,還要向某請教。”

郭大靖呵呵一笑,伸出拳頭,向著劉奇士挑了挑眉毛。

劉奇士愣怔著,半晌試探著握拳前舉。

郭大靖用力碰拳,哈哈笑了起來。他終於找到了前世的一些感覺,再幹一大杯啤酒,就更完美了。

哈哈,哈哈!劉奇士也甚是高興,也為這奇怪的碰拳禮感到新鮮有趣。

這時,周慶等人回來了,兩個俘虜顯然不用留著,累贅。有人頭換功勞,就行了。

龍川有五百守軍,其中三百建虜,二百剃頭人。顯然,這是一個可以襲取的目標。

郭大靖的判斷也基本正確,龍川並不是建虜要重點守衛的城池。

義州——定州——凌漢山城——安州——平壤……這條攻伐朝鮮的主線城市,才應該有較強的防衛力量。

可即便如此,憑張攀所率領的一千多人馬,也不是一個能夠輕鬆完成的任務。

“如實報告,是否攻襲,由上面決定吧!”周慶掃視著眾人,禮貌性地想聽聽他們的建議。

郭大靖仔細思索著龍川的情報,覺得城防還是有破綻,自己應該說句話,儘量使得張攀能夠做出決斷。

這也不攻,那也不襲,等於什麼也不做,坐視建虜猖獗。

“可攻。”郭大靖抬起頭,臉上是篤定的神情,“我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