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又是你這個大傻……”

錢浪的目光越過齊昊,看見了他身後的一群,面容年輕的老同學們:“…大、大、大福星!”

“嗯?”

現場除了陳耀陽之外,十三個人都‘嗯’了聲。

意味大多不明……

“浪哥?”

率先出列的人叫馬連軍,是班裡的生物課代表。

“你……”

“我?”錢浪捏著六塊錢揮了揮手:“你們也看到了,我在打暑假工啊!”

“哦……”

這一聲‘哦’更是含義不清。

如果此時,每個人頭上都有一個尊敬指數,那麼錢浪頭頂的指數肯定在暴跌。

具體表現在,下一年同學會上,錢浪在夾菜的時候,敢伸手轉桌的多了好幾倍……

氣氛有些怪異。

齊昊雙手插兜也不多作表態。

他該做的都做了,現在過猶不及,反正他們一個站在裡面,另一個人站在了外面……

兩相對比之下,心中高下立判。

雖然這是一群剛畢業的青年,可接觸社會帶來的猛烈思想衝擊,也讓不少人的三觀瞬間變得‘既成熟又幼稚’了。往日學校裡追求的學習成績、籃球技術不再是自我價值尺度,這時唯有‘金錢’才能真正衡量剛走出了校園的同學們的社會地位……

氣氛莫名地詭異起來。

陳耀陽覺得此時的場面頗有一種《英雄本色》豪哥出獄之後,偶然看見小馬正在幫人洗車並跪地撿錢的‘心酸’感。

“咱們走吧?”

“嗯。”

有不少遲鈍的同學也察覺到了不對勁的氣氛,幾個和錢浪關係比較好的也幫著緩和說。

齊昊一手接過甜筒,咔嚓地咬了一大口。

他都怕自己忍不住會笑出聲來。

那他就太不體面了。

不過,真甜啊!

此時的場面正如齊昊所料,一度讓他感覺有點像是一場‘葬禮’,一場在為前代‘大哥’悼唁和默哀的葬禮。

而他齊昊就是一片黑白相間的場景中唯一的亮色。

就在他準備‘體面’的退場,維持一下新老大的逼格時:“那我們走……”

“等等!”

是誰膽敢插昊哥的嘴?

難道還有人敢不給他‘昊哥’的面子嗎?

原來是錢浪!

你這麼不‘體面’的嗎?

你老老實實退場就好了,還跳出來顯示存在感!

“我請大家吃甜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