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位稍顯蒼老的巫師這副暮氣沉沉的樣子,索恩突然想到一件玩家們對原居民巫師的調侃。

曾有人說過,在這個世界的巫師群體同樣也分為三六九等。

那些高富帥和天賦異稟的巫師暫且不提,主要講的就是一群最底層既沒過人天賦又無資源和背景的平民巫師。

這些巫師年輕的時候,就跟他們現實世界的上班族一樣。

為了提升實力,他們白天鑽研知識解析法術,到了晚上還要熬夜加班抄錄卷軸掙生活費和一切與法術相關的知識資料。

再加上長期的宅居,沒有社交生活,就導致他們變成脫髮禿頭、情商低、魅力低、還泡不到妞兒的可憐蟲。

甚至長期不規律的作息讓他們並不怎麼強壯的身體引發各種疾病,從而在做某些事情時,變得力不從心,只能望著像門外金髮女孩兒那種高階別的魔法道具空嘆,或者去服用魔法藥劑暫時強化某方面的能力。

就算是好不容易熬出頭,讓他們成為實力到達中階以上巫師後,也已經垂垂老矣。

最終為了活下去,不得不面臨轉化巫妖的下場,連下半身的幸福都沒有了,可謂是人生最慘莫過於此。

由此可以看出,巫師是所有職業群體中性格最怪癖的,並不是沒有道理的。

也難怪有人聲稱‘所有操縱奧藝的巫師們的腦袋都有不同程度的問題。’甚至有些性格極端的巫師還歧視術士和邪術師,說他們是奧藝操縱的生手。

這指的其實就是巫師群體中數量最龐大的平民巫師。

想到這裡的索恩下意識地瞥一眼面前的老巫師,他忍不住輕笑出聲。

“索恩閣下,你笑什麼?”老巫師桑德科特在擺滿各種五顏六色的瓶瓶罐罐的長桌後坐下。

“沒什麼,只是每次看到這些東西,我都會產生一個疑問。”索恩坐到對面,伸手指向桌子上類似各種顏料的施法材料,笑著打趣道:

“如果別人在不知道你是一名巫師的時候,我想他們肯定認為你是一位畫師,或者開染坊的。”

“你可以認為這是我的品位問題。”老巫師聽出了遊俠的調侃,他佈滿皺紋的臉上毫不波動,並且還一臉認真地向他解釋道:

“畢竟我是一名鑽研幻術學派法術多年的施法者,你絕對想不到,這些被你稱之為顏料或者水晶粉末的東西,甚至能夠創作出一個令人流連忘返的小世界。”

“的確如此,我已經見識到它神奇。不得不說魔法真是一股神奇的力量。說實話,有時我也挺羨慕你們這些可以隨意操縱奧藝的施法者。”索恩微微點頭,有點嚮往的道。

“這沒什麼值得羨慕的。”老巫師笑著擺擺手,輕嘆一聲:

“索恩閣下擁有整座巫師塔的巫師們為你一人服務,你卻來羨慕我這種風燭殘年的老人,難道就不覺得很諷刺嗎?”

“讓你見笑了。”索恩說完,望向老巫師,提議道:“要不我們還是去外邊談吧,在這裡總會讓我有種毛骨悚然之感。希望你能夠諒解。”

說完,他下意識地瞥一眼存放在培養皿裡的侏儒嬰兒,剛好看到這個面貌駭人的嬰兒翻了個身,濺起點點水花。

“可以理解。”老巫師露出友善的微笑,隨即用手中的法杖輕輕敲擊一下地板。

一道白霧瀰漫,兩人出現在了小木屋外。

他們在一場純黑色大理石桌旁的原木色椅子上落座,抱著空籃子的金髮女孩兒剛好路過,她對著兩人笑著點點頭,然後轉過身,纖細的腰肢扭動著朝林間走去。

“這難道也是幻術?”索恩目送著一絲不掛的金髮女孩兒離去,好奇的詢問道。

原本他以為這個女孩兒類似某種活化的充氣娃娃,可是仔細觀察發現,對方的行為舉止和流露的神情完全不像一個僵硬的構裝生物,更像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沒錯,這兒的一切都是幻術,這可是我最新的研究成果。這裡的花朵有氣味兒,紅彤彤的蘋果可以吃,嗡嗡振翅的蜜蜂還會哲人,至於她。”

老巫師指了指金髮女孩兒離去的方向,笑著道:“她還可以無理由的滿足你的任何要求,如果你想試一試的……”

“那倒不必了,我們還是先談正事吧。”

索恩打斷老巫師的惡趣味兒,輕拍了一下腰間的次元袋,四根鋒利的純金屬利箭出現手中,在明媚的陽光下折射出刺目的淡金色光芒。

接著,他又將箭矢放到桌子上,輕輕推到老巫師身前,說明自己的來意:“我需要你幫我將這四根箭矢附魔上‘回力’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