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尖叫聲響起,更多的惡魔魔鬼在半空中呼嘯飛過,更多的沙華魚人和邪惡的墮落者們在每一個角落遊蕩。

渾身散發著絕望氣息的聖武士一直朝著西方走去。

她為了掩護平民撤退,獨自抵抗住了一隻落單的狂戰魔,雖然她依靠自身的實力成功擊殺了對方,但是最後一下的撞擊卻讓她昏迷了過去。

幸好,她昏迷的時間並不長。

“聖武士姐姐!!!”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從縫隙裡轉出來,跑了過來,此刻她的表情異常驚恐,帶著絕望哭腔說道:

“死了!…….他們全部都死了!…..都死了!……全部都死了!”

“啊!!!”

不遠處傳來一名半羊人的尖叫,聖武士很熟悉這個聲音,因為即使是慘叫,他的聲音依然是那麼的動聽。

即使到死,他始終沒有忘記自己是一名享樂主義的浪子,隱隱約約間,她聽到了微不可聞的詩歌:

晝輪夜轉尚有精魄驅策,

念思萬載猶存一心澈明。

因由萬種招致決意不徹,

歡笑大呼乃至耳畔繞縈。

月落日出繼而月升日暮,

我渡時光從未肆意躊躇。

…………

“喵喵喵……”她又聽到了貓咪的尖叫。

這個聲音她也很熟悉,是半羊人酒館裡那隻叫做靛青的吉祥物發出的聲音。

它非常喜歡聽音樂,傲嬌的它對那些試圖撫摸自己的人,通常都是拱起身子,呲牙咧嘴地發出示威似的低吼。

哭泣的小女孩在她眼前不見了、半羊人動聽的詩歌也消失了、甚至連那隻叫做靛青的小貓咪也不知去向。

聖武士搖搖晃晃的走著,像一具行屍走肉。

暗紅色的火球不停的發洩在這座繁華的城市裡,街道熊熊燃燒,彷彿咆哮的紅色火牆。

一個身影映火而立,攔住了聖武士的朝著城門方向晃去的身影。

那是一個身形龐大、比燃燒的屋頂還高處一截的騎手,他的戰馬燃燒著刺鼻的地獄烈焰,昂首闊步,伴隨著一聲嘶鳴,兩道黑色濃煙從戰馬的鼻腔裡噴出來。

騎手俯視著她。

聖武士看到,他的頭盔像一隻振翅的雄鷹,雙眼在盔縫中閃爍著惡毒的火光。

她還看到他低垂的鋼鐵手套握著一把符文闊劍,手掌寬的劍身閃爍著邪惡的符文,反射著明亮的火光。

騎士惡毒的雙眼冷冷地注視著她。

瞬間!

恐懼凍結了聖武士的身體,強烈的心悸感讓她聽不到了惡魔的狂笑、烈焰的咆哮、垂死掙扎之人的哭喊和城市軍隊的喊殺聲。

此時此刻,對於聖武士來說,唯一存在的、唯一重要的、唯一有意義的就是恐懼。

她是一名聖武士,心中竟然升起了恐懼。

這恐懼化為了駕馭著夢魘戰馬、頭戴雄鷹頭盔的…….死亡騎士!

死亡騎士在肆虐的烈焰中現身。

死亡騎士舉起符文闊劍。

死亡騎士催馬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