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加入騎士團後,最基本的一丁點兒低頭哈腰的禮貌還是會教的,你說我說的對嗎?尊貴的白玫瑰騎士大人。咦?你的臉色為什麼變得那麼難看,難道連我也弄錯了嗎?”

“一群翡翠原野的喪家之犬,也敢侮辱騎士團的榮耀!”白薔薇騎士把披風甩到身後,露出一件金銅鑲邊的華麗雕花胸甲,冷聲道:

“卡洛斯薩拉揚,今天我們新仇舊恨一起算,我要用你們的鮮血來清洗你對騎士團的侮辱,來吧!來一場充滿榮耀的對決!”

另外三名始終保持沉默的白薔薇騎士相互對視一眼,其中一名立即走上前去,一手沉默的按住這位衝動同伴的肩膀,另一隻手緊緊地抓出他準備拔劍的手肘,手上的力道令鐵甲手套嘎吱作響。

於是這位衝動的就像一隻狂暴公牛的白薔薇騎士任憑他如何掙扎也無法擺脫這兩個鐵鉗般的大手。

“那麼,戰爭之神的大主教亞蓮娜拉,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或者說他的意思能夠代表你的意思嗎?”薩拉揚不屑地瞥了一眼怒不可赦的白薔薇騎士,神色平靜地望向亞蓮娜拉。

這位美麗的大主教臉龐上依然掛在溫和的笑意,正饒有興趣地觀看著這場鬧劇,彷彿這件事與她毫不相干似的。

當她聽到薩拉揚的聲音後,立刻回過神來,再次露出神秘莫測的微笑,這微笑中又彷彿帶著萬千種含意:“難道你們翡翠原野的人還會怕一名白薔薇騎士嗎?”

“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故意噁心我們嗎?看到他我就彷彿看到一隻趴在腳背上的癩蛤蟆。”薩拉揚的語氣中透著冷意。

“這只是一場意外,以戰爭之神的名義起誓,我並不知道你們之間還有這種可笑的恩怨,非常抱歉,我是帶著善意來的。”

大主教亞蓮娜拉對著薩拉揚略顯無奈的聳了聳肩,望向按住白薔薇騎士的人,說道:“先把他放了吧。”

那名騎士聞言立即鬆開他的手肘,然後退後,與其他兩名騎士站在一起繼續保持著沉默。

手肘壓力一鬆的白薔薇騎士憤怒地甩了甩披風,冷冷地瞥了卡洛斯與薩拉揚兩人一眼,便沉默地朝著隊伍後方走去。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一隻當初在凜冬城舔而不得的超級大舔狗,就你這德性還想貼富婆?”這時,一名淡綠色短髮的精靈吟遊詩人走了出來,望向白薔薇騎士,露骨一笑:

“給你一個建議,想掙富婆錢的話,先練練基本功吧。具體方法就是拿一塊豬肉,裡面塞進去一塊硬幣,天熱了放外面幾天,然後用舌頭勾出來。相信我,等你把這個技能練熟了,賽普特城的深閨怨婦們絕對會讓你應接不暇的,這可比你這白玫瑰花騎士受歡迎多了。”

“綠毛狗崽子,聽你的意思是不是說明你的觸手之舌早就已經學會了。”白薔薇騎士轉身冷笑一聲,望著詩人玩味道。

“那就不牢你這位尊貴的白玫瑰花騎士大人掛心了。”吟遊詩人毫不在意地笑著說道:

“看到你英俊的外表,我就彷彿又看到了某位像狗一樣被攆出酒吧的狂妄之徒。哦,對了,那句話怎麼說來著,讓我想想,對對對,好像就是:你怕什麼,我他媽的養你還不行嗎?殊不知自己在人家面前就跟一個小丑似的,怎麼……”

“夠了!你的廢話太多了。”詩人正說得起興,突然肩膀被人猛地拍了一下,毫不留情的猛擊讓他瘦弱的身體差點摔在地上。

詩人呲牙咧嘴地揉著失去知覺的肩膀,他能夠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手臂彷彿已經不是自己的一樣,惱怒的他立即轉身望去:“你…你幹什麼?”

“你的嘴巴太賤,廢話也太多了。”察覺到情況不對勁的索恩冷冷地瞥了吟遊詩人一眼。

詩人嚇得眼神一縮,一邊揉著肩膀,一邊老老實實的閉口不語。

“一個故作清高的賤人,怕不是早就死在凜冬城的廢墟里了,這種人死了也是活該!”緊接著,被詩人數落的臉色鐵青的白薔薇騎士幸災樂禍的說道。

話音剛落,索恩面無表情的走到白薔薇騎士前,一邊戴著一雙剛從加洛德手中奪過來的鐵手套,一邊神色平靜對白薔薇騎士的說道:“難道這麼長時間過去了,你還是沒學會什麼叫禍從口出嗎?”

看到索恩不聲不響的來到白薔薇騎士身前,薩拉揚與卡洛斯冷冷地瞪了一眼嘴賤的吟遊詩人,他們想要出聲阻止,卻又不知該如何勸說。

黑珍珠森林這邊的人全部警惕地望著出現的遊俠,大多數人都不由自主地摸到了掛在身上的武器。

“你…是誰?”面對突然出現的遊俠,白薔薇騎士神色一驚,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身體也彷彿不受控制似的倒退兩步。

因為在他的印象中,他似乎並不認識這位莫名其妙出現在身邊的遊俠,而且看起來神色非常不善。

“你該不會是那個賤人的……”終於意識到問題所在的白薔薇騎士話還未說完,便看到這位遊俠揮舞著戴好的鐵手套出現在他緊鎖的瞳孔裡。

“砰!”

一顆帶著鑲釘手套的拳頭瞬間擊中白薔薇騎士的嘴巴,他的嘴唇就像被擠碎的櫻桃一樣裂開,流出猩紅的液體。

“砰!”

索恩收回手,再次擊中同樣的部位,這才感覺內心非常不爽的氣順暢了許多,他覺得兩邊的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痛苦哀嚎的白薔薇騎士一隻腳抬在半空,一隻腳在地上轉半圈,吐出一口混合著牙齒的鮮血,仰面倒在散發著泥土清香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