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今天我們一定要出鎮!”

……

“暮光鎮不可能被攻破!”

突然,一道宛如震雷般的聲響在吵鬧的人群中炸裂,瞬間將所有人的聲音止住,變得鴉雀無聲。

當鬧事的所有人注意到暴怒聲音的來源者時,均是臉色一變,並不由自主地開始向後挪動腳步。

“我再說一次,暮光鎮不可能淪陷!若是誰還敢散佈謠言,休怪我劍下無情!”暮光鎮的領主薩拉揚在一行護衛的環繞下走了過來。

鬧事人群立即老老實實地為他們讓開一條通往城樓方向的道路。

“是嗎?”帶頭的鬧事者迎上薩拉揚冰冷的目光,理直氣壯的說道:

“你自己算算暮光鎮已經被大地精圍困幾天了,就算暫時不會淪陷,那也是早晚的事情。你自己想死,那就不要拉著我們一起陪葬,你今天必須開啟城門放我們離去,要不然的話,就不要怪我們硬闖。”

“既然如此..….”薩拉揚緊握劍柄,緩緩走到對方的身前,他的聲音也變得愈發森寒,最終冷冷地盯著這位毫無懼色的鬧事者說道:“那你就去死吧!”

“噗嗤!”

話音剛落,帶頭鬧事者的人頭便飛到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掉落在驚懼的人群中,而他那殘軀也彷彿一顆剛被砍倒的大樹僵硬而沉重地倒在地面上。

“膽敢動搖軍心者!殺無赦!”薩拉揚長劍入鞘,邁著沉重而堅決的步伐,離開人群。

這些聚攏在一起的冒險者望著地面上那具屍首分離的鬧事者,以及城樓上蓄勢待發的鋒利箭矢,立刻作鳥獸散。

大地精想要徹底圍死暮光鎮,怎麼可能會給鎮子留下一道可供逃離的南門。

他們是天生的戰略家,怎麼可能犯這麼簡單的錯誤。

這道門的作用就是給防守的所有人留一條後路,故意讓他們意識到即使鎮子被攻陷,他們還有機會逃跑。

然而真正的情況是,當他們從南門逃出去的那一刻起,薩拉揚相信,迎接暮光鎮的絕對是來自無底沼澤蜥蜴人的瘋狂圍堵和追殺。

對於大地精圍攻荒野文明的戰術他非常瞭解,甚至他不用去偵察就可以猜出鎮子西邊的翡翠河中絕對隱藏著無數的狂蛙人。

這看似是一條退路,也是一條死路。

大地精看似在明面上只攻打一處,其實他們已經將暮光鎮團團包圍,包括他們的盟友鐵馬鎮也在大地精的算計和防備之中。

在暮光鎮,他們還可以依靠有利地形據守,在荒野上,那就是一場混亂的廝殺,他們只會被淹沒在大地精的人海戰術中。

也就是說,如今的暮光鎮只能與大地精這麼一直耗下去,直到對方主動撤退,或者他們有了新的援軍,聯合到一起把他們徹底趕走。

薩拉揚邁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地走進城樓上的一處大廳,這是一間為所有受傷戰士治療的地方。

當他踏入大廳的瞬間,他的耳邊便傳來了很多傷者痛苦的呻吟,以及其他人低聲的安慰。

空氣中瀰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兒,以及某種類似消毒水的味道,地面上則散落著一些帶血的繃帶和草藥。

大廳內,大多數醫術精湛的德魯伊都在用搗爛的草藥為他們治療傷口。

雖然德魯伊也可以掌握治療神術,但是對於整個鎮子來說,能夠快速醫療的神術他們並不敢隨意使用。

因為這很有可能會間接導致一個鮮活的生命因重傷無法及時治癒而死亡,所以只要不是危機性命的傷勢,幾乎都是以草藥治療為主。

畢竟每天的神術真的十分有限。

同樣的,利用草藥治療也意味著傷勢較重的戰士無法快速恢復,鎮子的守備力量就會被逐漸削弱,這正是大地精想要的結果。

在整座治療大廳中,除了忙碌的德魯伊外,還有幾名身著血紅色長袍的牧師,他們胸口統一佩戴著醒目的徽記:血色盾牌為底,中央插著一柄鋒利的銀劍。

這是戰爭之神坦帕斯的牧師,又被稱為:戰爭牧師。

“薩拉揚領主。”這時,一名戰爭牧師注意到到暮光鎮的領主走進來,立即迎了上去,他的聲音顯得有點低沉:“阿薩拉姆閣下已經等候你多時了。”

“我知道了。”薩拉揚微微點頭,轉身朝著大廳的內室走去。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然後輕輕地推門而入。

房間裡面是一位盤坐在地面的牧師,他穿著磨損嚴重的盔甲,面容則被斷角的頭盔遮住,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尊精緻的小雕塑,這是‘戰爭之神坦帕斯’的神像。

“您好,薩拉揚領主。”身著破損盔甲的牧師起身將手中的聖徽貼在胸口,對著走進來的薩拉揚俯身行禮道:“大地精的進攻開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