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郎中解不了,她自行惹得毒,想必知曉如何解毒。

楚昭榮緩緩坐起身,她靠著枕頭。

“我每日會用解毒丸以及銀針來清毒,需得十天半個月,才能慢慢的清除掉。金蟾的毒很邪,就看運氣了。”

她說得輕描淡寫,雲淡風輕。

可聽在楚昀的耳中,卻是心如刀絞。

他低嘆一聲道:“你如今還是最令二哥操心的。我該如何放心把你嫁過去?”

“阿榮,我們不嫁人了,好不好?二哥一輩子守著你,照顧著你。”

他伸手,將妹妹緩緩攬入懷抱中。

楚昭榮眼眶微紅,她忍著淚意,推開二哥。

“那我豈不成了老姑娘了?二哥日後還要給我娶個嫂嫂回來呢。”

她破涕為笑,想起二哥連姑娘家家的手都沒牽過。

楚昀俊臉微紅。

他掩唇咳嗽一聲,“莫要調侃哥哥。”

他拖著這副殘軀,又有哪家姑娘不介意?

外頭說什麼的都有,怕他新婚當夜,便死在了新娘子的身上。怕他無法行人事,不能延續香火,怕那新婦當夜便成了寡婦……

楚昭榮算是樂極生悲,調侃完二哥,又一股氣血湧上。

“我想先睡會兒,二哥你明早再來吧。”

她慌忙的躺下,拿起被褥就蓋過自己。

背對著楚昀,她緊緊捂住欲要出血的口唇。

“好。你且安生休養。”

楚昀頷首,他替她拉了拉被角。

看了她許久,他決心再去尋王郎中問問解毒的事宜。

待人走後,楚昭榮用帕子帶了口毒血。

她扔在了簍子裡。

房門外,傳來一陣叩門聲。

“誰?”

楚昭榮看向門外,不可能是去而復返的二哥。

只聽得外頭嬌弱的女子聲音傳來,“是我,姐姐。我聽說姐姐病了,特地過來瞧瞧姐姐。姐姐身子怎麼樣了?我好生擔心啊……”

楚昭榮冷笑一聲。

楚芸淑又來找虐?

她緩緩坐起身,用被褥圍住自己,“我病不病的與你無關,你不必假惺惺來我跟前作秀。”

門外的楚芸淑卻柔聲說道:“姐姐,你不要這麼說嘛。妹妹其實是來告訴姐姐一個好訊息的,姐姐,你想不想聽呀?有關於攝政王的哦……”

好訊息?事關蕭懷燼?

楚昭榮自嘲,那十成是壞訊息了。

“楚芸淑,你有話就快放。別讓我噴你。”

她此刻沒什麼氣力,也懶得與楚芸淑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