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不能去給小阿榮出出氣麼?要人真是攝政王給打的,老子……”

少年說著說著,忽然覺得不對勁。

要真是被打了,身上青紫。

那小阿榮回來第一件事情,她不應該是擦藥治傷??

為什麼會是沐身!!!

楚珩臉色一變,看向楚昀,“二哥,你說該不會小阿榮她……”

少年俊臉蒼白,神色都沉了。

要真是這樣,他養了十多年的白菜被人拱了!他氣得想殺人。

楚昀的眼底瞬間暗了暗。

他伸手緩緩拍了下楚珩的肩膀,輕捏了一下。

“阿珩,別多想。興許只是一塊青紫地方,阿榮性子急,怕是磕碰了哪。翠竹那丫頭,向來是大驚小怪的。”

他收回了手,溫聲道:“早些睡去吧。明日不是還要早起嗎,讓大哥帶你練武。”

少年楚珩聞言,欲言又止。

喉頭滾動了下。

楚珩煩亂的抓了抓頭髮,他說道:“行吧,算是我想多了!不想了,老子睡覺去。二哥,你也早睡去吧,這兒風大,別又感著風寒了。”

少年乾脆把自己身上的披風給拿了下來,遞給二哥讓他披著些。

楚昀失笑。

他緩緩接過披風,“去吧。”

楚珩便就咕噥了一句,從長廊裡繞走,回去自己房間睡大覺去了。

待少年走後,楚昀回首,燈光忽明忽暗。

他看向盡頭的房裡,燈火通明。

水汽氤氳,水汽從楚昭榮的門底下鑽了出去。

楚昀抿唇,沒有說半句話,披上披風,去房裡拿出自己的玉笛。

對月當空,他纖長的身形立在廊下。

玉笛聲絲緩,沁人心脾。

這一夜,楚昀站在廊下,吹了一夜的玉笛,吹了一夜的寒風。

楚昭榮本在房裡沐身,卻疲憊的在沐桶裡睡著了,她聽著二哥的笛聲睡得很香,醒來後發現天都亮了,差些凍死。

小時候她不愛睡覺,大哥哄著,三哥逗著,她又哭又鬧,就是不肯睡。最後,是二哥一襲月白袍,清風朗月站在她的榻前,為她吹笛助眠。

那沉浸在其中的感覺,令她難以忘懷。

不過,二哥吹得不是那首廣為流傳的“佳人曲”嗎?

曲子之意,說的是有一對兄妹自小孤苦相依,一起扶持長大。最後妹妹出嫁了,兄長準備聘禮親手將妹妹送走。

那對親情,是難以割捨的。

楚昭榮心神一動,她一陣怔仲。

二哥好好的,為何會吹起這個曲子?

難不成……二哥發現她跟蕭懷燼發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