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心頭隱隱有不好的預感,莫不是因為今日進宮的事?

不放心妹妹,楚珩跟了上去。

楚府的書房裡,桌席整齊的擺正。

筆墨的香氣瀰漫,書桌上安置著一盆長壽花。

楚炳正臉色不悅,他的面前跪著哭啼抹淚的小女兒楚芸淑。

“阿榮,你進來!”

一聲冷冷的呵斥,彰顯著事情的不妙。

楚昭榮鬆開了二哥握著自己的手,她示意自己沒事,抬步跨進了書房的門檻。

“父親。”

她臉容平靜,掃了眼地上跪著的楚芸淑,隱隱有些預感。

瞧楚芸淑這副樣子,看來就是惡人先告狀來了。

楚炳火冒三丈,頓時猛一拍案牘,“嘭!”一聲響徹整個房內。

“阿榮,你簡直越發無法無天了!”

“你竟假扮宮外的郎中,混進殿下的寢殿裡去!你究竟想要幹什麼!勾三搭四、看著碗裡吃著鍋裡的,我楚炳沒有你這樣的混賬女兒!”

重重的拂袖,楚炳臉漲紅,氣得脖子粗。

地上跪著的楚芸淑,抽泣著說道:“姐姐,你千萬不要怪父親嚴厲呀……姐姐你既然不要殿下,也不能佔著兩頭都不放啊。如今我就要嫁給殿下了,可姐姐今日這般作為,實在讓我好生為難……”

楚昭榮看著楚芸淑惺惺作態的模樣,她冷笑一聲。

果不其然,背後陰人,是楚芸淑的作風!

她看著白蓮般的楚芸淑,聲音冰冷徹骨,“妹妹,你虛偽的樣子,真讓姐姐我噁心。你明知事實並非如此,卻在父親面前搬弄是非,你以為自己有多無辜?”

一句話輕描淡寫,不加掩飾,不拐彎抹角。

開門見山,直接罵。

楚芸淑卻哭著懇求楚炳,“父親!我知道我是庶女,從小不受寵。可是父親,女兒就只有這一個牽掛了,求求你心疼心疼女兒吧。女兒非嫁給殿下不可,若是姐姐百般阻撓,女兒跟肚子裡的孩子也不活了!”

“不管姐姐怎麼羞辱我,只要她能消氣,女兒怎麼樣都能好……”

一副溫柔淑女寬容的模樣,哭到暈厥,楚芸淑雙手伏在了楚炳的靴子上。

楚炳臉色發沉的厲害,便對楚昭榮呵斥道:“阿榮!”

“為父自小教你的規矩,你都忘了嗎?你難道還要為父的顏面蕩然無存嗎!”

他拂開了楚芸淑,斥責道。

楚昀見事情不對,他蹙眉,提步走走來,“父親。此事斷不可聽一面之詞。不若讓阿榮好生解釋一番也不遲。”

他嗆咳了一聲,走得太急。

楚炳便冷笑一聲,質問楚昭榮,道:“你倒是說說,今日之事,究竟怎麼回事!”

楚昭榮冷睨著楚芸淑。

她淡然從容,言語譏誚道:“不錯,我今日的確假扮郎中入宮,進了蕭子燁的大殿!不過,我是去取烏魚骨的。烏魚骨對二哥調養身子有用,我尋遍京城未果,便尋進了宮裡。這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