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起,高帥沒再發過郵件,溫雪也沒再去屋頂哭泣。

與思想相伴,雖是甜蜜與苦澀交纏,生活卻也迴歸了平靜。

思念時望著她(他)所在的方向,微微一笑便是幸福,足矣。

經歷過那些命運的種種,儘管留下了絲絲疤痕,心境卻更加豁達樂觀。

溫雪依然住在山村,用自己的方式靠近媽媽,將那些聽來的片段鉤織為故事,期盼著與母親早日相逢。

她還偷偷的做了一個大計劃,就等著南馨回家時跟一家人彙報。

高帥搬回了閒置許久的家,卻住在「蝸牛號」裡。日常忙於拍戲,閒暇時去晨曦蜜巷客串「服務員」,偶爾還會去福利院開個「個唱」。

失去後更懂得珍惜。褪去少年狂妄,不再與對錯糾纏,高帥逐漸迴歸蘇雲璽。他不僅偶爾回蘇家跟高錦切磋廚藝,蘇雲天也成了劇組的常客。

清晨,拍了一夜的戲,高帥卻依然神采奕奕,沒有一絲倦意。

「你這熬了一晚上,怎麼反倒像剛睡醒似的?你不會是偷懶兒了吧?」蘇雲天忍不住打趣道。

這樣的「委屈」,別說高帥忍不了,就連小玉都看不下去。

「蘇總,您要是來監工的話,得早點來才行,工作結束了才過來,看不到事實。您還不知道吧?我哥是越熬越精神,這叫敬業。」逐漸與蘇雲天熟絡的小玉還真不把他當上司。

只是,高帥的熬是天生的,蘇雲天又怎麼會沒有領教過。

小玉那護短又自豪的模樣還真是「無敵」,「被訓斥」的蘇雲天無言以對,「被誇讚」的高帥沾沾自喜。

高帥就坡下驢跟著起鬨:「嗯,小玉說的沒錯,蘇總以後要考慮早點過來了。」

好漢不爭強,蘇雲天立刻投降:「好好好,我這一張嘴說不過你們兩個,我認輸,行了吧?」

三人開懷大笑,引得一旁的人好奇的張望。

蘇雲天當然不是來監工的,他是來接高帥回家的,今天可是弟弟和媽媽約定好要切磋廚藝的日子。

停車場。

「哥,你能先陪我回家拿點東西嗎?」上車前,高帥突然開口。

蘇雲天鬆開已經抓住門把的手,激動的問:「你剛才叫我什麼?」

高帥則一副淡然的模樣,不緊不慢的拉開車門,回答:「當然是叫你哥啦?你不喜歡啊?那可就沒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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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喜不喜歡,你都是我哥。」

高帥說完坦然坐進了副駕,蘇雲天則愣在原地紅著眼眶傻笑,這一聲久違的「哥」他實在等了太久。

蘇家今天很不一樣,一大早傭人們便忙碌了起來,打掃、整理、做裝飾,各司其職、忙而不亂。

最最不一樣的是,在廚房裡忙碌的不是廚師而是女主人高錦,做幫廚的也不是阿姨而是男主人蘇國輝。

兩人都很緊張,一個是因為第一次跟兒子切磋廚藝,一個則是因為第一次做幫廚而手忙腳亂。

「爸、媽,我們回來了。」

忙亂中,客廳傳來了蘇雲天開心的喊聲。

蘇國輝和高錦立刻放下手裡的活兒跑出去迎接,像那些愛孩子的爸媽們一樣的開心、激動。

客廳裡,蘇雲天和高帥也笑迎父母,卻被身邊大行李箱搶了注意力。

蘇國輝和高錦自然也看到了那個顯眼的黑色行李箱,默默對視後,蘇國輝率先開口。

「這箱子是……」

「我的行李。」高帥回答,蘇雲天微笑看著他。

高帥大聲說:「如果您同意我繼續做演員並且不勉強我結婚的話,我還想繼續做您的兒子。」

「你說…什麼?」蘇國輝和高錦幾乎同時開口。

高帥看了一眼身邊的蘇雲天,半撒嬌的問蘇國輝:「您到底同意不同意,我可是熬了一個晚上,都快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