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亮不好意思直接說一個住客都沒有,尷尬一笑,回答:「有,樓上都是空房,袁小姐喜歡哪一間?隨便挑。」

袁晶順著白亮手指的方向看去,院子裡唯一的一棟樓房,一樓看起來不像是客房的樣子,二樓全是空房的話,那也就意味著這裡並沒有住客。那麼,她跟男老闆單獨住在這裡的話......

想到這裡,袁晶不由得看向泡茶的白亮,偷偷地觀察著這個陌生的男人。

這個叫白亮的男老闆,年紀輕輕,看起來比袁晶大不了幾歲,長相不算十分出眾卻也是白白淨淨,板寸短髮簡單利落,白t牛仔褲也乾淨整潔。單從外表來看,這個年輕的男老闆不像是個壞人。

不過,人不可貌相,壞人的臉上也從不會寫著壞人兩個字,姑娘家獨自出門還是要多加小心比較好。

研究完男老闆,袁晶又看向院子。院子不大,除了他們所在的這個角落裡有雨棚和茶桌茶凳,其他地方都是空空的,只有那爬滿牆面的綠藤算是唯一的裝飾。

院子裡雖然沒有什麼設施,那青石地面倒還是十分乾淨的,看來客棧老闆是個愛乾淨的人,這點兒,同樣愛乾淨的袁晶很滿意。

白亮看出了袁晶的猶豫,不僅非常理解,同時也非常認可一個姑娘家獨自出門謹慎一些是必須的。

白亮故意慢吞吞的泡著茶,給袁晶足夠的時間去觀察、去考慮。同時也在不動聲色的觀察著這個突然到訪的特別的住客。

這兩年,白亮一直窩在客棧裡,別的見識沒增長多少,人可是見了不少,看人的眼光倒是長進不少。

客棧裡來來往往的住客很多,什麼樣的人都有,形形色色、各行各業、脾性也各不相同。

白亮閒來無聊,把熱情服務這四個字吃的透透的,展現的也是淋漓盡致。他跟每一位住客都相處的十分融洽,也從不斤斤計較。所以,大家都很樂意跟這位熱情好客的年輕老闆聊聊喝茶,聽他講一講當地的風俗,既能增長些見識,還能多瞭解一些周圍景點的遊覽的禁忌,避免踩雷。

久而久之,白亮也就練就了特別的看人本事。但凡來住店的客人,他只要掃一眼就能把這人的情況猜到個七七八八。

這可真的一點都不誇張。

俗話說,穿衣吃飯亮家堂。外在形象和穿衣風格雖然不能說明一切,但也總是能體現出一些主人的性格和喜好。

白亮不敢說見識過天下人,但至少也是見過了各色人等。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見過像眼前這位姑娘這樣...簡單純淨的女孩。

沒錯,白亮看到她的第一眼,腦子裡便蹦出了這四個字:簡單純淨。

齊耳短髮簡單可愛,不施粉黛純淨無暇,清澈的眸底單純美好,甚至連謹慎的樣子都透著可愛純真。

仔細觀察後,袁晶已經大概確認這裡確實沒有住客了,而且眼看著天就要黑了,估計也不會有人來了。這時候袁晶已經打了退堂鼓,但是精疲力盡的她實在不想再去四處尋找,於是計劃先搞清楚男老闆是

(首發更新)

不是一個人住在這裡,然後再做打算。

袁晶不好意思直接問,便試著委婉的問道:「居然可以挑房間,還...還挺好的呢。老闆,那個…一樓...有客房嗎?」

白亮沒有立刻回答問題,而是熱情的幫袁晶的杯子裡添了茶水後才微笑開口:「這一樓是大廳、廚房和我自己住的房間,沒有客房。」

得知白亮一個人住在這裡,袁晶當即決定另尋他處,她才不要跟一個陌生男人單獨住在一個陌生的院子裡,想想都好危險。

看袁晶的表情,白亮已經猜到了她的決定,抑制著內心的焦急,故作鎮定的說:「袁小姐現在就可以去二樓選房,我怕待會兒有別的住客來,這選擇的空間就小了。而且您選好飯之後可以定晚餐,做飯的阿姨待會兒就到。」

白亮的言外之意就是還會有客人來,而且這裡也並不是他一個人,還有做飯的阿姨。可是,袁晶還是覺得留下不合適,住客來不來沒人說得清,這做飯的阿姨自然也不會住在這裡。

打定注意後,袁晶沒在拖延,她假裝看了下手機後站起身,不好意思的對白亮說:「老闆不好意思啊,我其實是跟朋友一起過來的,我們怕客棧不好找,就分開找了。她剛才來資訊說已經在前邊找到了,讓我現在過去。真是不好意思,麻煩您了。」

說著話,袁晶已經重新背好了大揹包,往大門口走去。

白亮雖然心有不捨,卻也沒有刻意挽留,只是跟著起身,將原晶送去了院門口。

白亮微笑強調:「天馬上就黑了,你路上慢點,快點去跟朋友匯合。如果朋友看上的客棧不合適的話,隨時歡迎回來。」

袁晶點點頭,雖然很感謝白亮的關心和大度,去還是沒有改變決定,說了聲謝謝後離開了白家客棧。

送走袁晶後,白亮失落的返回了院子裡,盯著防砸茶桌上的袁晶用過的茶杯發呆,忍不住想:「果然只有一面之緣,緣分太淺,終歸是無法繼續的。」

那天真的很奇怪,直到夜幕降臨,蛐蛐聲齊鳴,白家客棧還是沒有迎來它的住客。

茶水早已經涼透,白亮卻依然無精打采的坐在茶桌邊,等待著上門的住客。

其實,在外面尋找落腳處的袁晶並不順利。

她從白家客棧出來後又去了周圍的幾家客棧,那幾家客棧不是客滿、就是歇業中。她拖著疲憊的身子,走了好遠的距離,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家有空房的客棧,卻發現中年男老闆看她的眼神帶著些猥瑣和不懷好意。

白家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