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著這個名頭,還說出這種話?那要真是按這樣說的話,這偌大的景陽,恐怕就沒幾個醫術夠看的了。

所以,葉雲兮這一出到底是想幹什麼……

蕭景崇剛想出聲制止葉雲兮,然而,下一刻,卻見她點燃了一塊狀似檀木的薰香,淡淡的,一聞就知道時屬於那種安神凝氣的上等薰香。

“總歸我也沒帶什麼好東西來,全身上下,就這塊紫菱香能夠拿得出手了,只希望妹妹今晚能睡個好覺,還請千萬別不要嫌棄。”

嫋嫋的煙霧緩緩的上升著,朦朧了葉雲兮嘴角的弧度。

不像她平時要幹壞事時那樣燦爛,說話也滴水不漏的沒有一點錯處,一時間,蕭景崇幾乎都要懷疑自己剛剛的想法,是不是哪裡出現了錯誤……

不,不對,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麼想著,蕭景崇看著葉雲兮的目光帶上了一絲懷疑。

然而一直到他們踏出丞相府,葉雲兮都沒有做出什麼過火的舉動。

甚至,她還全程都有在好好扮演著他的王妃,讓付思雲看得笑在臉上恨在心裡,但最終,還是不得不眼睜睜的看著她跟蕭景崇上了一輛馬車。

付思雲則是一路送到丞相府門口,等那輛馬車漸漸消失在眼前,嘴角的弧度頓時便冷卻了下來。

“又是這個葉雲兮,每一次,每一次都是她,怎麼到哪裡都有她……”只見她死死的盯著馬車消失的方向,眼底深藏的怨毒幾乎要化為利刃。

原本弱柳扶風一般靠在門檻上的那隻手,上面尖銳的指甲更是深深刺進了木頭裡,刮出“呲啦呲啦”刺耳的聲音。

彷彿剛剛那個柔弱的樣子,根本就是她裝出來的一樣。

就連付母心疼的走過來給她披了件披帛,她都一點不留情面的當場將其揮開:“拿開,誰要這無用的東西,我付思雲要的,自始至終都只有那一個位置。”

“除了那尊貴的身份,什麼我都不要——”

輕飄飄的披帛掉在了地上,付思雲的眼神宛若魔怔了一般,嚇得就連付母都忍不住後退了兩步,一副想要靠近卻又怯懦的樣子。

而恰恰就是她這個樣子,戳到了付思雲心裡最大的痛點。

她猛的一把掃開了付母的手,繡著菖蒲花的鞋底狠狠碾上了那快披帛,彷彿拿來來發洩心中的怒火一樣,一點都沒有平時偽裝的那樣溫柔良善:“別假惺惺的跑過來給我送溫暖了,我告訴你,我根本就不吃你那一套。”

“要不是因為有你的話,我根本就不需要這樣,要不是……”

付思雲頓了頓,眼神無比憤恨:“要不是你成天都是這個膽小怕事的樣子,我又怎麼會是一個卑微的庶女,白白讓付菖蒲那個賤人佔了嫡出的位置,對,是你,全都是因為你,所以,你給我看好了,睜大眼睛好好看清楚。”

“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們一個個全都仰起頭來看我。”

付思雲的眼底閃爍的野心實在太過強烈,讓付母一時竟然都不敢直視她的眼睛,於是,就這樣,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走遠了。

而與此同時。

坐在馬車裡的葉雲兮也終於確認了一件事。

付思雲,根本就沒有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