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南羌,晚上去健身嗎?”吳林勳走後葉安之拿起桌上的電話打給南羌。

“不去,我晚上要去酒吧等帥哥,你跪安吧!”

“等等,別掛,有這種好事兒怎麼可能不叫我,奴婢給您捏肩捶背,不能讓您累著,位置發我。”

葉安之聽到有帥哥,瞬間起勁。她這一整天腦子都圍繞著那個名字,她想,如果可以談個戀愛也許就不會對那個人蠢蠢欲動了。

事實證明,理想與現實很有可能雲泥有別。前一刻她在家化了精緻的妝容,到酒吧坐了整整兩個小時,沒有一個男人主動搭茬的。

卡座裡,葉安之耷拉個腦袋在喧鬧的環境裡快睡著了。

她可是從初中就有人追,從小到大追她的人不說排到法國起碼也有一箱啤酒了吧,各式各樣的求愛方式她都已經記不清了。比起現在這待遇,她心碎的已經掉渣渣了。

迷迷糊糊的,一雙手上前捏住她的下巴,抬起眼皮一看。

南羌的嘴臉出現在眼前:“葉安之,你幹嘛那?不像你啊這麼蔫兒。”

葉安之醒過神,端起一杯酒喝下:“今兒我難道不吸引人麼?我不漂亮嗎?怎麼不招人待見了?”

南羌指了指葉安之的嘴:“你的嘴,雖然塗了口紅,但下嘴唇明顯腫了,證明是親的太投入造成的,這個太暗不一定看得出來,你脖子上雖然塗了粉底,但是越遮越明顯,欲蓋彌彰,你今天穿的裙子1w+,拿的包2w+,來這兒的要麼是學生,要麼是公子找樂子找學生妹的,要麼就是把你想成另外一種女人,誰會撩你?”

葉安之心裡暗罵蔚然,都是那個男人乾的好事,本應該憤怒的心情竟意外的湧上一絲甘甜,嘴角也微微上揚。

“葉安之,說說,是你那個老闆還是他?”南羌故意戲謔道。

其實是誰對於南羌來說都無所謂,只要那個人是葉安之真正接受並喜歡的就可以,可如果這個人是蔚然,南羌即使表面上無所謂,心中的那筆賬也始終不會那麼算了的。

“是蔚然,什麼也沒有發生,我感覺我說的話挺傷人的,你當時看蔚然有多討厭你還記得嗎?我這次說的話竟然跟他以前說的話很相似。”葉安之陷入內疚,其實當時話說出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後悔了,可依舊沒有迴旋。

“如果是你老闆的話我還能心疼他三秒鐘,蔚然就算了,沒長讓人心疼的臉,你都不知道上次去警局他臉黑的呀,像誰欠了他幾百萬似的。”南羌回言道。

“好了,別提他了,好不容易出來玩兒,別總說別人。”葉安之抬手端酒喝了起來。“你最近忙什麼那?都沒個人影。”

“最近接了個活兒,不太好做,輿論壓力太大了。”南羌最近也很不順心。

事件起因還得從上海回京開始,南羌在飛機上誤打誤撞結識了個商人,名叫宋清,偏偏這人還不是個正兒八經經商的人,他涉嫌走私昂貴進口藥替代品,說白了就是俗稱的假藥,案件所糾結的點主要是宋清根本沒有賺錢,只是為吃不起藥的人低價供貨以確保他們可以吃得上藥。

做這一行之前南羌一直覺得這世界是非黑即白的,法律與道德有分明的界限,可實則不然,那份灰色地帶染指半分也能深陷泥潭。如果用對錯來評判宋清的作為是對是錯,南羌覺得這是角度的問題,如果她是國家藥品局的律師她將會站在制高點譴責宋清,可她現在是宋清的代表律師,她能做的和想做的就是要竭力保住宋清。

葉安之聽完後,內心對這個人肅然起敬,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懷揣這份大義而明知故犯。

“盡力而為就好,別太較真。”葉安之出言安慰。

“這行最怕遇見的就是這種事情,是非難辨,對錯難分,他的交易金額已經涉嫌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一旦定罪餘生盡毀。”一提到工作,南羌瞬間也沒了心思玩兒,放下酒杯拎起揹包。

“走吧,沒心思了,明天還得去找白雪試伴娘服,各回各家,我回家還得看檔案。”說完,葉安之扔掉手中的菸蒂,拎包起身。

凌晨時分的傍晚天色漆黑,夜風微涼,微風吹散了葉安之的墨髮,讓她在孤夜中顯得寂寥且凌亂。

“葉安之你給我起來,別裝死,白雪今天叫咱們去試伴娘服。”南羌一邊扯被子一邊在她耳邊喊。

南羌連續給葉安之打了一早上電話都沒有接通,不用想她也知道這女人昨天晚上估計又熬夜了,就趕緊出門來她家掀被窩。

葉安之一覺醒來,除了不是自然醒,覺得還是挺舒坦的。

她在床上伸了個懶腰,睜眼摸到手機,已經快十二點了,南羌說今天去試伴娘服,頓時覺得渾身有勁兒,直接從床上滾下來,衝進衛生間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