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終,還是失去。

南羌回過神的時候已經上了車,給了身側男人一個大大的白眼,隨之戴上墨鏡眼不見為靜。

蔚然也不以為然,沉默開車。

葉安之出門的時候已經三點多了,她剛踏出酒店就接到了吳林勳的電話,她盯著電話上的顯示,猶豫片刻,隨即還是接了起來:“老闆才一天不見,就每天給我打電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個老闆多離不開我。”

葉安之不敢說昨天的事,這件事涉及到公司層面確實是有些麻煩,只能佯裝無事開著無傷大雅的玩笑。

“葉安之,昨天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吳林勳語態著急,沒有接女人的話茬。

葉安之繼續喬裝不正經道:“什麼真的假的?老闆你被你家老太太催婚催的神經失常了吧?回頭我幫你問一下我認識的醫生朋友……”

沒等葉安之把話說完,電話一端傳來男人暴怒的聲音:“葉安之,你他媽告訴我,那王八蛋莫非昨晚對你做的事兒是不是真的?”隨之傳來的是手臂捶在桌子上沉悶的聲音,悉悉邃邃的聲響是各種物件落在地毯上的雜亂聲響。

葉安之很少見吳林勳發怒,在她印象裡吳林勳是一個斯文的人,平常大多溫文爾雅,金絲眼鏡後的眼睛常年淡漠如水,這次發火,葉安之找不到緣由。

“我沒事兒,那孫子上次就被我放倒了,得逞哪有那麼容易。”葉安之依舊秉承著報喜不報憂。

“葉安之,你能不能長一點兒腦子?莫非是個什麼狗東西你不知道嗎你還跟他喝酒?你他媽是嫌活的時間太長了還是嫌活的太舒坦了?”吳林勳破口大罵這個能力極強但對自己沒上過心的女人。

葉安之眼睛盯著車窗外,面色沉寂,眼神落寞:“我已經請了律師,蔚總公司的律師也在,我不會有事兒的。時隔一夜你就已經知道訊息,相信不需要多長時間,這件事情就會發酵,莫家的產業隨之也會變成一塊兒肥肉,這是個機會。”葉安之依舊冷靜分析。吳林勳的助理在外被剛剛的聲音嚇了一跳,她老闆心情很不好,她不敢推門,只能站在門口準備隨時待命。

“葉安之,莫家是不是塊兒肥肉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你差點兒讓人囫圇個兒給吃了。”吳林勳努力壓制住情緒,聲線不自覺的微微顫抖。

兩個人是這許多年建立的情誼,但她也知道,認識之前吳林勳首先是個商人,是個老闆。

“好了,工作還得繼續,我現在去見宋暘,他這次退的不光彩,這個時候可以拉著他踩上莫非一腳,之後的工作或許能順利一點兒。”

結束通話電話後,吳林勳摘掉金絲邊框眼睛,此刻的他,年輕的臉上閃過類似滄桑的,但更多的是讓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吳林勳清楚的知道葉安之說的沒錯,莫家會變成一塊兒肥肉,借輿論壓力導致莫家相關產業股市下滑,再借董事會施壓低價買斷莫韜手中持有股份,這種商業手段在業內比比皆是,屢試不爽。

上海雨後的空氣質量比北京乾淨很多,天氣也很舒適,沒有到最熱的時候,也不會曬的人心浮躁,也沒有說來就來的北風,人常說江南的風水養人,她之前還不相信。

葉安之沒有心情過多的觀賞風景,拿起手機翻開通訊錄聯絡宋暘。

“葉總,好久不見,還是這麼漂亮。”宋暘見葉安之從咖啡廳門口緩步優雅而來,起身禮貌迎接。

“宋總,好久不見,您也風采依舊。”葉安之看著面前這個不到40歲臉上依然洋溢微笑的男人,她就可以分辨出,這個男人不會做那種事情。

“宋總,我也不繞彎子了,我今天約您見面,是有事相求。”

宋暘對葉安之的直來直往頗有好感,但他實在不知如今以他的地位還能幫上什麼忙。

“葉總,您可能也聽說了,我已經退下來了,而且現在就職的崗位也只是一個無足輕重只夠養家餬口的,如果可以,我會盡力幫忙。”宋暘現在就職於上海藝術協會的策劃部編輯組組長,當年的降職處分可謂是一落千丈。

“宋總,不妨您聽我一言。那件事情我大概知道,以您的為人我很清楚您不會做那種事,上面的人無非也是介於壓力不再仔細追查,但是今時不同往日,莫非進局子,莫家也跟著遭殃,原來的人脈還在,何不趁機落井下石。”葉安之說的頭頭是道。

宋暘聽後先是一怔,莫非進局子了?莫家倒臺了?他怎麼不知道?難保葉安之不是在誆騙自己。

“葉總,我很感謝您能相信我的為人,但莫家的事情您怎麼會這麼清楚?”

要說這莫非得罪了多少人,仗著自己帥氣多金,玩兒了不少圈內人,也惹過不少亂子,如果真說進局子,夠他在裡面待上個三年五載,可是仗著自己家裡人脈過硬,他始終沒有什麼顧忌。

葉安之苦笑:“前幾年我來上海的事情您也知道,當時莫非對我不懷好意被我揍進醫院,昨天也是我給他送進去的,您確實無需顧慮。這次是我和安然公司的蔚然蔚總來的,他是今年才回國的,公司實力很強,現在上海展會的工作遲遲沒有進展,這個會讓我們多方損失,不妨我們互相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