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之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情緒,在她看來現在的兩個人都只不過是冠以從前的姓名以他們各自並不熟悉的方式在相處,她不知道蔚然這些年怎麼就從一個冷漠少年變成了一個愛調侃甚至可以說黃色笑話的男人。

在不久後她即將知道,原來蔚然還是以前的那個冷漠少年,只是不再對她冷漠了而已。

蔚然身著純黑色睡衣從玄關走出門,女人依舊頭也沒抬,坐在床上發呆。怎麼剛走開一會兒葉安之的神情看上去又迷離恍惚,明明剛剛已經心情回暖了。

“葉安之,你就這麼對你的救命恩人?現在我也算是你客戶了吧?不是說客戶是上帝嗎?我這待遇怎麼這麼差?”蔚然喝了一口豆漿,連連抱怨。

當然,床上的女人沒有任何回應,倒頭裝睡,蔚然也並沒有打算拆穿女人,任由她耍性子。

蔚然繼續低頭吃飯,只是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床上披著被子開空調的女人,蔚然臉上難得流露出微笑,笑他的生活中終於有她的身影,笑他還沒有真正錯過,笑他沒有來的太晚,笑她可以繼續在他身邊。

房間的陽光格外透亮,葉安之翻來覆去皺著眉頭,顯然被睏意折磨。

蔚然拿起手邊的電動遙控器關閉窗簾,隨即鬼使神差的來到床前,躡手躡腳坐下軟綿的床腳隨後躺在葉安之身側,黑眸直視女人未施粉黛的一張小臉兒,直至睏意襲來,才滿意睡去。

睡夢中的兩個人好像都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夏天,那時葉安之和蔚然偷喝完葉爸爸釀的酒後,兩個人躺在葉安之的粉色單人床上熟睡,記憶中的少年少女與現如今的二人幾乎沒有差別。

這時,窗外突然像有個悶雷從地上滾了又滾,緊接著一個響雷炸裂在耳邊,葉安之嚇得一個激靈從床上坐起來,整個人縮成一團,身上的被子已經踢到一邊,還沒有等她緩過來,第二個響雷炸開,天邊轟隆隆了一陣,她嚇得連忙扯過被子蓋在身上。

終於,窗外霹靂吧啦的雨點砸在窗戶上,她這才從被子裡露出半個腦袋,開始喘著粗氣。葉安之拿起擱置在枕頭底下的手機,藉著手機的餘光看著床的另一半躺著一個身影,一瞬間,葉安之腦海裡有無數種可怕的想法,直至頭皮發麻這才停止幻想,開啟手機上的手電筒,看到人是蔚然,她竟然鬆了一口氣。

葉安之剛推了蔚然兩下,見男人惺忪的眼神剛剛醒過來,窗外的雷鳴又再次響起,葉安之想也沒想,一頭栽進男人胸膛還不忘矇住被子。

蔚然笑的得意,疲累的閉上眼睛雙臂攬上主動投懷送抱的女人繼續睡。

昏暗的環境下,心愛的女人鑽進自己懷裡,這可能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拒絕的事情。

蔚然安撫女人的後背,兩個人蓋著被子再次受不了瞌睡蟲的啃食,繼續睡著。

“喂,哪位?”蔚然率先被電話鈴聲吵醒,語氣不善。

電話那邊的南羌看了眼電話號碼及備註,確定自己沒有打錯:“你誰啊?為什麼拿著葉安之的電話?”

蔚然愣了一下,抬起手機看了眼號碼,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接錯了電話:“你等一下,我叫她接電話。”

“安之……你電話……”蔚然輕輕推動身旁熟睡的葉安之,把電話放在女人耳旁。

葉安之哼哼唧唧,眼睛都沒有抬一下:“喂,哪位?”

南羌現在站在上海國際機場的大廳,神態焦急:“葉安之,你他媽說我哪位?現在你旁邊睡得誰?你該不會想不開找了個鴨子吧?你告訴我你在哪兒我馬上到。”

蔚然在一旁拿起遙控器開啟窗簾,窗外雷鳴聲已經停了,窗玻璃上掛著水漬,證明了剛才那場大雨。

“你神經病呀,開窗簾幹嘛?”葉安之起床氣爆發:“瑞華酒店,先掛了。”

任床上的女人掀起被子趴在床上蹬腿翻來覆去,起床氣依然無法消散。

蔚然走出房門的時候,剛好看見這一幕:“安之,你這算是撒嬌還是撒潑?”男人嘴角帶笑。

葉安之抬頭給了他一記白眼兒,低頭看了一眼手機時間,現在已經是下午2點鐘,這個美容覺睡得屬實有點兒過,隨即抬頭語氣不佳道:“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葉安之翻箱倒櫃的從行李箱裡拿出一套連體職業裝,又拿出化妝包化妝。

蔚然在客廳拿出手機撥打電話:“處理的怎麼樣?”

“蔚總,莫非昨晚在看守所把警察打了,今早本應該送到拘留所,但莫韜及時出面已經跟那位警察私了,莫韜現在在想盡辦法做保釋,希望儘快聯絡到葉小姐與葉小姐私了。如果方便的話還需要葉小姐親自露面說明情況,以便於超過24小時的羈押。”

蔚然聽了助理的話,臉色微變,濃眉緊蹙語氣已然不好:“等下我過去,今天把資訊放出去,明天我要看到網上的發酵,對葉安之的姓名相貌有關她的一切一點兒都不能洩露,另外盯緊莫家相關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