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倫眉頭緊皺,側著臉,閉上眼睛用力推出一掌,正中宋仁禮的左胸。

狂暴的力道,穿透了宋仁禮前胸與後背。宋仁禮如紙片一般飛出百米開外,重重落在雪地裡。

“好!”人群中不少弟子驚喜道。

阿倫無動於衷,懸空立於原地,沒有一絲大仇得報的喜悅。

定山宗眾人連忙移步,將宋仁禮團團圍住,不少人拔劍劍指宋仁禮。此時他們所見是一個手無寸鐵,渾身是血的青年。他的眼睛直視蒼穹,胸還在緩慢起伏,呼吸帶著絲絲雜音,他口中一汩一汩地湧出鮮血。他的嘴角微微揚起,似是看見了什麼歡樂的事情,又似是看透了許多煩惱的釋然,片刻之後,他緩緩合上了雙眼,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大家開始小聲地訴說著什麼,不過比較奇怪的,有些弟子看著宋仁禮那侵血的身軀和那平靜的容貌,竟然生出一絲惻隱。

阿倫是最後一個來到宋仁禮身邊的人。雖是敵人,此人最後的行事光明磊落,阿倫心中也對宋仁禮生起一絲敬意。

看著宋仁禮那扁平的右臂管,阿倫不禁感慨:若是宋仁禮身體完好,以他的手段,或許今日死的便是自己了。而且,若他不去掉一身護甲,自己和他勝負亦難判斷。

他附身將仰天的宋仁禮側翻過去,正好使得身子蓋住了右臂管,掩住了他的殘缺,今日的宋仁禮值得一個體面的死法。

阿倫看了看二長老身後幾位負責安葬的守山弟子道:“幫我把他好好安葬一下吧!謝謝!”

幾位山工面露難色,顯得有些遲疑,只好看向端雲子。端雲子是他們的直屬師尊,這種給敵人善終的要求,哪怕是一位長老的意思,他們也不敢輕易答應。

端雲子認真地看了阿倫一眼,看出了阿倫眼中的懇切,微微對身後幾人點了點頭。

幾人這才向端雲子和阿倫分別拱手作揖,小心翼翼將宋仁禮的屍首抬走。至於其餘陸元宗弟子的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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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被其他弟子集中帶走進行了處理。

那之後,一群人各自跟隨著帶隊長老一鬨而散,只餘下凌川幾人留了下來,等著阿倫一起離開。

“師兄!宋仁禮最有應得。不必掛懷!”凌川道。

“我掛懷的不是這個!殺他,我並不後悔。但我也沒有感到一絲快慰。凌川,你們回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幾人沒有再說話,向阿倫作了一揖,離了此地。

阿倫矗立寒風良久,將前後事情進行了梳理。片刻之後,在宋仁禮最終倒下的地方,他開始持劍揮灑起宋仁禮方才演示的寶法。半個時辰過去了,他依然在那片雪地踏著重重劍影飛舞。漫天雪花被他手中的劍捲入漩渦,又被一刺衝散。劍鳴嚶嚶,如泣如訴。似乎在訴說阿倫對穆雲子的哀思,也似乎在對宋仁禮說一聲:好走!

離元子和穆雲子隕落,幾日後,定山宗宗門長老都在準備為二人下葬。大家本希望端雲子來主持,但他情不能自已,讓人動容,最終只好由一向穩重的三長老秘密主持了葬禮。參與下葬的,除了定山宗幾位長老,還有大極宗宗主柯雲子。

他直言知道離元子已經隕落的事情,定山宗眾長老也就不再對他有所隱瞞。眾人簡單進行了送別儀式,並再次將聯盟反擊陸元宗的事情重申了一遍。之後,柯雲子便獨自離開了定山宗。

定山宗沒了主事,按照規矩,端雲子為定山宗代掌門,主導門中事務的安排。端雲子沒有推脫,其他長老也沒有異議。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長老弟子各行其是,每日除了磨練武力便是打坐練氣。表面的平靜,按捺著每個弟子和長老的復仇之心。

約定反擊陸元宗的日子逐漸逼近,大極宗高洋和幾位大極宗長老帶著一些實力強勁的弟子來到了定山宗。大極宗長老一共四人,兩人修為在歸元境中期,兩人後期,而弟子,全是中元境後期的高手。而帶隊的高洋年紀輕輕,竟然也有歸元境中期的實力。他們的到來,讓定山宗眾人感到震撼,同時也表示了熱烈的歡迎。

一些新晉女弟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高洋,都被他英俊的外表和不凡的氣度所折服。在心中暗暗將他與阿倫進行對比。

對於四年前在仙門大競上目睹過高洋的風采的定山宗長老和部分弟子來說,就有所不同了,四年前,高洋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他那雙手雙劍堪稱一絕,即使是對上修為高自己一層的對手,也不會落於下風。讓他們震撼的是,那時的他只是歸元初期的修為,現如今,不到五年時間,他的修為便提升到了歸元境中期,而且,他的年齡似乎比阿倫要小得多。不愧是一宗天才。

其實高洋也是最近才突破到歸元境中期的,他重傷初愈,一心為死去的師弟報仇,柯雲子便將珍藏已久用於提升修為境界的寶丹讓他服下,以確保他在與陸元宗高手對決時,能有自保之力。

在沒有完全煉化寶丹的情況下,高洋便突破到了歸元境中期。此丹在高洋體內潛伏,一旦完全煉化,他便可以修煉到歸元境後期。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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