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滅魔定國篇 第九十六章 不尋常的大火(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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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殤記得那店小廝給自己搬來了許多酒,自己昨晚是喝得醉了。這凡酒滋味比不得魔宗佳釀,卻也有些妙趣,畢竟這是自己沒喝過的,頗有一番新奇。看著還有未啟封的酒罐,段殤將它們全部攬入懷中,酒罐子瞬間消失不見。餘下的酒,他將酒倒進長嘴酒壺,就著酒壺繼續喝著。
火勢越來越烈,房梁斷了,整個樓正在坍塌,喊救命的聲音基本停息了下來,段殤絲毫不為所動,他擎著酒壺,一閃就到了客店之外,看著眼前的熱鬧喧囂,像是欣賞一場篝火。官兵和周圍的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紛紛找來水澆灑,卻連個外圍都沒有澆熄。
大火燒了一兩個時辰,在越來越多的人的參與下,終於把火澆滅。但此時的整個客棧,已經成為一攤木炭。官兵和熱心民眾開始幫忙清點著受害者遺體。連同掌櫃,一共有五十多具遺體,幾乎都是焦炭,鮮分辨得出人來,整個大火現場,沒有見一個人從裡邊逃出來。也沒有任何記錄可以查人員的入住記錄,所有的卷宗都成了粉末。
不少看熱鬧的婦女,哭出聲來,彷彿這些死者跟她有什麼關聯。男人們交談著,談論著事件的所有可能性。而段殤一直冷漠地看著一切,時不時的飲一口酒,吞下幾個剛剛從現場出來的怨靈。
有一個官兵看著飲酒的段殤,眼神微皺。他回想起,自己自來到這個地方救火,清點屍骸,就有這麼個人一直站在那裡。他既不搭手,也不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現場,還時不時拿著一個酒壺飲酒。直覺告訴他,這個人很可疑,就朝著段殤走過去,打算盤問一番。
段殤看著向他走來的人,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紅色,那官兵立馬停滯不前,渾身抽搐,口吐白沫,一頭栽倒在地上。他的腿在地上猛烈地蹬了幾下,然後不再動彈。段殤此時將酒壺往懷中一掩,酒壺消失不見。
幾個官兵看到有同伴倒下,連忙跑過來將他扶起。其中一個拍了拍他的臉,使勁掐著他的人中穴,搖他的胳臂,那官兵毫無反應。他又用手試他的呼吸,將耳朵貼在他的左胸。最終確定,這個嘴角絨毛還沒有黑透的青年官兵,自己的同伴已經死掉了。
幾個軍官懷著一種恨意看著四周,卻沒有一人看他們,也看不到任何一個人有嫌疑。他們不得不接受事實,拿了一張白布為他蓋上。
九順和他的妻子連夜離開了八澤國北部的濱灣府,在去往南部城的路上。他們架著一輛舊馬車,他的妻子,一個滿身是肉,面板白潤的年輕女人,正嗑著瓜子唱著歌,將瓜殼隨意點砸在地上。她面帶春風,歌帶笑,與面部乾癟又焦黃的九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連夜的趕路,並沒有讓二人顯得多麼疲憊,剛巧遇到一條小溪,那胖女人扯著一個粗嗓子大聲喝道:“停,停停停,那邊有條小溪,我要下去洗把臉洗個腳。”
“籲…”九順連忙拉住韁繩,停了下來。
“夫人,那我去飲馬,牽它吃些草?”九順徵詢道。
“去吧,別走太遠啊!”
“誒,夫人放心,我就這附近,看著你呢!”說話的時候,九順手上也沒閒著,開始將車廂從馬背上馬脖子上解了套。
九順牽著馬,在溪邊優哉遊哉散著步,他臉上滿是笑意,感嘆多年辛苦勞作不如一朝際遇,正享受著難得的天高地闊。那匹劣馬,有食無憂,正埋著頭,伸舌頭急切地卷食嫩草。
八澤的氣溫比大午和區慈都高,此時節已經是冬天了,大午大部分城市都是風雪交,區慈的北部也是冰天雪地,而這八澤卻四季不冬,終年不見雪,即便是北部地區,也是一兩件薄衣即可過冬。八澤最南端,則四季炎熱,穿薄紗薄布料即可。
今日陽光明媚,九順心情更佳,牽著馬,吹著口哨,時不時地看著他那胖妻,心中溫暖,面目更善,全不似為店小廝那般嘴臉。
那胖女人在溪邊一塊石板上,坐著,褪去了她的布鞋,露出白花花的大腳丫子,放進清亮透明的水中,將水遠遠的朝著九順方向踢。她向他招手,他跳著揮手回應。那匹瘦馬把頭深埋,安心吃著它的溪邊嫩草。
三位白衣女子從天而降,落在此間。見此處水清,又有現成的石板子,也打算下來洗洗腳,一路奔波,有些累了。
雖然有陌生人在,令三人有些失望。但先來後到,卻不好趕人離開。反正都是女的,並沒有多少介懷。
三個女子都來到石板邊,向那女子打了個招呼。那胖女人也熱情地招呼她們。一招呼下來,幾人心中芥蒂去掉不少,一起在水邊泡著腳,話起了家常。
“姐姐,你這是要去哪裡呢,我看你那馬車卻不見馬,應該還有親友在附近吧?”詹瀟瀟問道。
“我丈夫在那邊,那棵樹遮住了,他在那邊餵馬。你們看那兒。”胖姐指了指。
“哦,哦。”三人目光順著胖女人指向的地方,一顆矮樹的光影中,確實有一人一馬在蠕動。
“姐姐,你們這是要去南方嗎?”
“是啊!我老家在沁澤府,這次回去就不回來了。”
“好巧啊,我們也是回沁澤府。”
“三位妹妹,你們是沁澤宗的弟子吧!”
“姐姐怎麼認出的?”
“你三個嬌滴滴的女子哪裡敢走南闖北,你說你們回沁澤府,在沁澤府還能有什麼沁澤宗以外的仙門呢!”
“姐姐好眼力。時候不早了,我們該繼續趕路了。姐姐,有緣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