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玩得久了,倦了。段殤從沙灘一閃,一去二三里地,逐漸有了些人家。他挑選了一家院子還算整潔的人家進了去。

“給我一些吃的。”段殤冷冷地向著正在做飯的男子說道。

那男子眼中閃過一絲紅色,神情由原本看見陌生人時的驚訝和警惕變得呆滯,也不說話,繼續做著手上的事情。

一位三十多歲的婦女聽到聲音,從後門揭開粗布簾子出來,看見家中來了陌生人,看這陌生男子長相俊俏,一身素白,心中頓生好感,唯一不足的是赤著腳,不過他的腳丫子又白又淨,也是好看。一時間眼中痴迷,竟忘了問他來歷。

“年輕人,你是餓了吧,我們在做飯,你等著啊。這有凳子,你快坐吧!”

段殤也不說話,只是對她冷冷地點了點頭,然後在他們的飯桌邊的條凳上坐了下來。

兩夫婦將熱騰騰的飯菜和魚擺在桌上,段殤也不等二人一起,用手就直接吃了起來,彷彿這飯菜只是為他一人而作。那男子目光遲滯,似乎看著眼前人,但目光卻沒有焦點。那婦人則用手託著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眼前的青年,眼中閃爍著光芒。

段殤一秒也不曾停留在二人身上,他不挑食,速度卻極快,吃完飯一閃,已經到了百里之外,人居聚集的大城市。

漁民夫婦撲在方才段殤吃飯的桌子上,像是睡著了,他們的衣服極其不合身,顯得大了太多,已經遮不住皮包骨頭,他們的臉深陷了下去,就像屋裡掛著的乾魚一樣。

段殤看了看燈火輝煌的街道,眼前有一家客棧寫著“君臨客棧”四個大字,裝修奢華氣派,人聲鼎沸。段殤笑了笑,“君臨”這個名字倒是對了,自己就是君。

“客官,您住店嗎?裡邊請!”一個店家小廝招呼著眼前的年輕人。

“給我一間最好的上房。”段殤目視前方冷冷地回答道。

“客官,您帶了銀子了嗎?”那小廝上下仔細打量了下眼前人,露出一副鄙夷的神色。一雙粗布鞋,身上看上去沒有一點值錢的東西。

段殤不發一言,環顧四下,眾人有說有笑,沒有任何掏錢的意思。

這時候,一個看上去十八九歲的白衣女子,帶著兩位比她年長,同樣渾身素白的女子,跨進了店門。看著小廝欺負眼前的男子,面有怒色。

“小二,兩件上房,另外,給這位公子也開一間。”白衣女子瞟了小廝一眼,左手劍指一指,英姿颯爽。

段殤看得呆了,眼前姑娘側顏生得極漂亮,他心中一沉,一軟,生起想要接近的衝動。

“哎喲,仙姑,實在抱歉,我不知道他是您的朋友,好的,馬上招呼!”那小廝馬上跑到白衣女子面前,滿臉是笑,先是站住,畢恭畢敬鞠了一躬,然後馬上去張羅。

“你,過來!”那姑娘看著依舊站在門口的段殤,用手勾了勾作了個邀約的姿勢。

段殤此時才看清她的正臉,一時間,整個屋子似乎放出了光芒,四目相對,段殤感覺到心在劇烈跳動,心中響起魔經裡的話,意思是“魔心動,要麼娶,要麼死”於是立即向著她走去。

“你叫什麼名字?”白衣女子問道。

“我叫段殤。敢問姑娘芳名?”段殤撫胸微微躬,既回答了自己的名字,也禮貌地問出了心中想知。

“我叫詹瀟瀟。這兩位是薑蓉和李秋然。你這人有點意思,沒有錢還要住最好的店。”詹瀟瀟扁了扁嘴,有點玩味地說道。

“多謝瀟瀟姑娘相助。敢問姑娘幾位是要去何處,段某初到此地,也無目的,但會點功夫,若是遇到事情,也能相助一二。”段殤對著三女又是撫胸一躬。

三女瞬間“咯咯咯”的笑出聲來,有點像看白痴一般看著段殤。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我們需要你來幫助?”薑蓉笑道。

“我們是沁澤宗的弟子,還有什麼問題嗎?”旁邊的李秋然一臉驕傲道。

“失敬失敬,是段某眼拙,冒犯幾位仙姑了。”段殤微微欠身道。

“段公子,就此別過,我們有事,就不多打擾了!”詹瀟瀟明顯不想透露宗門的資訊給陌生人,對於旁邊兩女子的話頗有一些不悅。持劍拱了拱手,轉身就跟著候在一旁的店小廝上樓去了。

薑蓉和李秋然兩位女子看詹瀟瀟神色不對,自覺失了分寸,有點尷尬,向段殤拱了拱手,轉身跟著詹瀟瀟一起上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