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計程車兵立即開始騷亂,士兵們慌不擇路,揚起打量塵沙從各個方向逃跑。可惜結果沒有什麼結果卻沒有什麼兩樣,等著他們的只有胸膛或者腦子被洞穿和意識模糊渾身冰涼。

幾分鐘之後,塵埃落定,數百士兵連同帶隊軍官,沒有一個活口。被殺死的數百個士兵,死狀極其悽慘,眼睛睜著,空洞無物,逐漸變得渾濁。有的人頭骨已經摺斷,有的四肢扭曲,做出各種活人做不到的動作,在地上,在馬車上下,樹上,垣牆之上。

半刻鐘之後,一個一個靈魂從士兵的屍體裡透出來,有藍色的,也有的紅色。看著眼前扭曲的屍骸,他們開始辨別出那便是自己,也意識到了自己已經死亡。

看著眼前一個個冷漠的魔宗劊子手,那些藍色的靈魂認逐漸變成紅色,它們憤怒地向魔宗弟子撲去,卻直接從他們身上穿過。惱怒交加,一個個都變得赤紅,它們揮舞著手腳,撲到魔宗弟子身上抓著,咬著,咒罵著。可是一切都是徒勞,魔宗弟子感覺不到一絲傷害,因為靈魂脫離了人體之時最是虛弱,既有生的眷念,亦不懂集中意念,還傷不了任何人。

所有魔宗弟子和長老都鄙夷嘲笑的神情看著這些靈魂,任由他們張牙舞爪。對於這些赤紅的怨靈,他們連看都懶得看,也不還手,任由它們恫嚇、尖叫、張狂、凌亂。

奧佩國師背對眾人許久,此時他轉過頭,他的眼睛一片赤紅,沒有瞳孔,像是燃燒著火焰,目不轉睛地注視著現場的一切。他張開了口,口裡散發出一股黑氣,如同濃煙,中間發出紅光。這是魔宗採魂的魔功,天魔境的奧佩施展起功法來,場面震撼,在他的口中似乎有一個無底洞,正在源源不斷地吸納著什麼,讓靈魂不自覺地想進去看一看。

所有赤色的怨靈都注意到了這個轉頭的人,死在近處的靈魂都認出來了,這個魔頭就是害死自己的元兇,也不再在魔宗弟子身上做無用的揮霍。直直朝著奧佩長老衝去。其他的怨靈看到幾個怨靈一起攻擊奧佩,也衝著他湧來。只有極少數的幾個怨靈似乎還有自我意識,繞過了魔宗眼線,迅速逃離了現場。

轉瞬間,幾百個怨靈普天蓋地般向著奧佩撲去。奧佩毫無損傷,在他口中發出的黑氣裡,所有的靈魂一個接著淹沒,等他們發現之時,為時已晚,奧佩的口如同一個流沙之地,靈魂揮舞著手臂掙扎,卻越陷越深,直至完全消失。其餘的靈魂看著這情形,立馬準備逃脫,奧佩口中的黑煙瞬間變做一股股黑繩子,那黑繩似乎長了眼睛,纏住了逃跑的怨靈,並將它們全部拉回,吞進了腹中。

整個過程持續了一兩分鐘,現場除了魔宗弟子和昏睡著得蓬特,再無一個活著的人。奧佩的眼睛逐漸恢復了正常。

他看了眾人一眼,點了點頭。眾人向他撫胸鞠了一躬。奧佩像是把空間撕開了一個口子直接鑽了進去,消失在眾人面前。

蓬特在奧佩離開之後,瞬間被魔宗東分部的弟子踢醒。看著滿地死去計程車兵,那慘狀,讓他想起了魔宗死亡的弟子。只不過這些人還能有個全屍,也沒有什麼破損,這是惟一的一點不同。看著眼前的屍骸,想起先前棺木中所見,蓬特立即嘔吐起來。

踢醒他的魔宗弟子也不管他還在嘔吐,依然像狗一樣踢他。

“蓬特,死了沒有!沒死就聽好了。大長老,也就是國師命令你,處理掉這些士兵的屍體。另外那晚有份知道我宗弟子遇害當場的人,一併處理掉。聽到沒有?”那魔宗弟子手握著劍,表情兇惡,訓斥著蓬特就像一隻訓斥自己寵物的主人。

“是,是,是,感謝國師恩典,我一定照辦。多謝大人告知!”蓬特像一條狗一樣趴在地上,向著傳令的魔宗弟子扣了一個頭。滿臉陪笑,望著眼前人。

那魔宗弟子懶得跟他廢話,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坨屎一般噁心,滿臉是嫌棄的意味。說完話縱身一躍已去七八米地。

蓬特對著魔宗弟子的背,撫胸鞠了一躬,抬頭時眼中閃出一絲怨毒的寒意,心中暗想:“處理掉所有人,說得輕巧。這件事恐怕東征軍和區慈軍知道的就不下千人,怎麼辦?所有人,哼,所有人難道不包括你們這幫魔宗狗崽子嗎?這幫天殺的,怎麼沒被區慈的高手一起弄死!”

左顧右看,等魔宗弟子走光,蓬特癱坐在地上,長舒一口氣。

回想今日發生的一切,蓬特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他在心裡暗暗感激命運的眷顧,因為這件事情之下,他不僅沒被殺,也沒有被撤職,甚至對於撤軍的決定國師也算是默許了,這樣一來,自己不用再和區慈國軍隊打仗,還能繼續掌管著數萬人的軍隊。

好死不如賴活著,雖然在大午國,一軍之帥比魔宗弟子地位高不了多少,但找兩個做事靠譜的高手幹掉個把魔宗弟子也不是什麼問題。

蓬特看了看滿地屍首,俱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心中欲哭無淚,把拳頭握得格格響。他看向魔宗東部分緊鎖的大門,咬著牙一直一句默默磕著:“此仇不敗枉為人。魔宗,今日之辱,老子遲早要讓你們百倍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