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雲之也不在意這些,直接將一張草藥清單放在楚月面前,並將手中積攢的牌子往楚月案前一排,足足有十多個,而且每個都是最大面額的。

楚月一看這些牌子,有些吃驚地看著韓雲之道:“你哪裡來的這麼多牌子?”

“師姐,這個你不用知道,你只管按照清單給我換草藥就是了。”韓雲之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告訴她牌子的來歷,畢竟是透過投機取巧得來的。

“一個新生不可能有這麼多牌子,你不說,我有足夠的理由懷疑你牌子的來源,拒絕換草藥給你。”楚月冷冷道。

楚月心想,這才個月不到,他一個外門弟子,哪裡有這麼多積分牌。自己每日不過二十個積分牌子。而韓雲之這裡,已經有一萬多了。難道他是搶的?不對,他的氣為淡紫,是入宗最低的要求,只有捱打的份。偷的?也不對,如此名目張膽,絕對會被發現。想來想去,就是想不出所以。

“楚師姐,你只管給我草藥便是,我可以告訴你,我所有牌子的來源都是正規的,絕不敢幹偷雞摸狗,坑蒙拐騙,挾持搶劫之事,你可以放心!”韓雲之看楚月生得楚楚動人,眉目含英,頗有一些微動。

“哼,那你總得告訴我來源,師尊說了,有可疑的人來換藥,我有權盤問。”楚月看著這些牌子都是貨真價實,心中有些微動,她也想煉製一些丹藥,增進功力,但是作為看守園子的弟子,她不能監守自盜。看著這麼多牌子,就想問清楚韓雲之牌子的來由,也好效仿。怎知韓雲之就是不說。

“你要不說,我就不給你藥!”楚月有一點吃定韓雲之的意思,就看你說不說,有求於我,就得按照我說的做。

“師姐,那你可得保密啊!我其實是為了給大家煉丹,這錢,多半也是大家的。”反正也是事實,韓雲之也覺得沒有必要太多隱瞞,之前不說,只是因為楚月生得好看,想多和楚月說幾句話。現在看楚月的架勢,如果不說,今天可能真就帶不走藥了。畢竟正事要緊,還有很多弟子等著他煉的丹藥增進功力呢。收了別人錢,總得有契約精神,替人辦事不是。

“煉丹,哼,你能煉什麼丹。”楚月有點不屑,上山大部分男子都是煉器師,而女子更加適合煉丹,因此幾乎所有女子都是煉藥師,而且基本都是中級煉藥師。

“喏,這是我的資格證明。”韓雲之有些不爽,懶得解釋,直接把自己中級煉藥師牌子給她放在案上。

“煉藥師協會,中級煉藥師,韓雲之。”

“沒錯,寒山醫館便是我祖上所創。”韓雲之有些驕傲道。

“寒山醫館?沒聽說過。哪裡的小醫館?”楚月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有些不以為然道。

韓雲之現在真有點生氣了,這楚月之前問東問西,自己也一一回答了,現在又嘲笑自己寒山醫館,不知道這姑娘有沒有見識,寒山醫館在京都、索拉城都有醫館的,她竟然不知。還說自己家醫館是小醫館。

“楚師姐,不知您出自哪家醫館啊?”韓雲之倒想聽聽她怎麼來的底氣。

“醫館,沒有,就隨便跟父親學了學。”楚月淡淡道,但韓雲之哪裡聽不出她話中有意的挑釁。

“敢問令尊姓甚名誰呢?”韓雲之感覺自己馬上就要出離憤怒了。

“家父楚熹!”楚月翻著她面前的採藥簿子,頭也不抬隨意說道。

楚熹,韓雲之如同被當頭棒喝,一身怒氣瞬間煙消雲散。

在區慈國的成慶城,有一位名叫楚熹的大師,他從不曾參加過大煉藥師考試,但王宮貴胄,平民百姓,只要找到他治病,就沒他給不了的藥,治不好的人,世稱神鬼聖手。其人清高,煉藥師協會破格授其為大煉藥師,但他卻沒有接受這份榮譽。他常常遊歷各地,也不曾開設醫館,過著行俠般的生活。聽說他身邊常伴一個貌美的年輕女子,有說是他丫鬟的,也有說是他女兒的,甚至有人說是他夫人的。莫非,這楚月便是那伴他的女子,他的女兒?

“敢問,可是成慶城,世稱神鬼聖手的楚熹大師?”

“你還挺有見識的嘛。”楚月看了韓雲之一眼道。

“師姐,實在抱歉,有眼不識泰山啊!您竟是楚公的女兒。”

“你認識家父?”楚月疑問道。

“誰人不識啊,區慈國唯一一個沒有參加煉藥師資格考試的大煉藥師!只不過楚師姐為什麼卻考了煉丹資格呢?”韓雲之先是一陣豪言盛讚楚大師,後面卻小心翼翼地問道。

“要你管。不考煉丹資格,能進定山宗嗎?明知故問!”楚月顯得有些生氣,看來似乎考這煉藥師資格,她是極不情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