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演的一場大戲,不過是騙宮中下蠱的那個人而已,那人知道錢神醫進宮之後,自然是要心急,今晚必定要來斬草除根,只要鈴鐺在宮殿外響半個小時,太后定然會一命嗚呼。

兩個人只要守株待兔就成了。

代珩臉色一變,身手敏捷的出了宮殿,往風雪中跑去了。

赤仙兒也不含糊,也飛快的追了出去。

嗚咽的風如同鬼哭狼嚎一樣,高大的宮牆烏壓壓的壓下來,那鈴鐺聲幾乎是細不可查。

兩個人追了一會,卻連個人影也沒有。

赤仙兒一把扯住他的衣袖,用蒼老的聲音道:“別追了,那個人也在四處走,這裡全是松柏,而那個人又比咱們熟悉路,看見了也未必能抓住,而且還會打草驚蛇。”

代珩掃了一眼地上雪裡留下的腳印,認同了她的話。

他往四周一掃,目光最後落在了不遠處的一口大缸上,毫不含糊的拉著赤仙兒就跳了進去。

赤仙兒明白他的意思,也沒有拒絕。

只是這缸口很大,裡面卻是十分的狹小。

兩個人幾乎是擠成了一團。

赤仙兒的那張包著的臉幾乎緊緊的貼著他的胸口,清楚的聽見他“咚咚咚”的心跳聲。

代珩在屏氣凝神的聽著外面時有時無的鈴鐺聲,而赤仙兒卻打起了彎彎繞的心思。

她清了清嗓子,又拿出做長輩的姿態來,“你那藥還挺不錯的,能不能孝敬孝敬祖母我,我這把老骨頭,要是哪一天出了事,還能指著這個藥救命!”

代珩正聽著外面,壓根沒有注意到她在叨叨什麼。

眼見著這倚老賣老的法子不行,赤仙兒依舊不放棄,抽了抽鼻子,竟真有幾分哭意了。

“你祖父走的早,我又不是你的親祖母,也不知將來得怎麼看人臉色活著呢,今日你連小小的藥也不給我,只怕將來第一個要將我這個老婆子趕出代王府去了!”

代珩:“……”

赤仙兒已經等不及了,十分猴急的在他的身上翻騰起來,“我自己找!”

代珩臉色一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卻見雪色中,手若凝脂,如同細細的蔥,赫然是少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