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山王,河州不比鄯州,明面上看著大魏人居多,其實血統並不純正,皆是與西戎人北狄人南蠻人東夷人雜交而長成的一代。河州刺史肖川,其外婆來自東胡部落。察罕不花只要不在河州招惹大魏貴族,肖刺史必定睜隻眼閉隻眼。”崔遠山低聲道,嗓音清澈如泉。

“三百騎兵,正巧給這八個新兵蛋子練手。”裴元卿蔑視一笑。

“然後,東胡部落酋長查出,正是裴家軍所為。東胡部落一直主張親大魏遠北狄,否則肖刺史也不會允許察罕不花如此放肆。”崔遠山瞧著司馬嬙努力從裴元卿的胸膛裡掙脫出來的小模樣,淺淺一笑。

“崔侍郎,那你說,該怎麼辦。”裴元卿鬆開司馬嬙,似笑非笑。

“察罕不花既然先禮後兵,我們也可以先兵後禮。就不知道恆山王是否用得慣北狄人的方天畫戟。”崔遠山蹲下身子,拾起一顆藏在桌腳下的東珠,遞給司馬嬙,笑容清淺,褪去些許疏離感。

“奴奴,那是察罕不花落下的髒東西。”裴元卿惱道。

可惜,這個沒良心的小傻子,將東珠塞到荷包裡,逃之夭夭。

夜半三更,如崔遠山所料,察罕不花足夠張狂,僅僅帶了八隻騎兵,手裡執著彎刀,腰間別著火槍,猶如強盜一般,徑直闖入蕭府。

飛虹塔,採用大魏構造、北狄風格,是崔遠山所精心設計。

酒紅和灰白兩色,配上昏黃的燭光,別有一番簡約美感。

塔頂,崔遠山跪坐在草蓆上,將銅鑄風爐、楊柳木炭、熟鐵火鉗、小青竹夾、槐木水方、越州玉碗等茶具一字排開,古法煮眉茶。

司馬嬙踮起腳尖,趴在欄杆,關注塔下的戰局。

裴元卿將八個新兵蛋子派到司馬嬙身邊守護著,唯獨他和阿坤並肩作戰,對付察罕不花及其八隻騎兵。

老實說,崔遠山認為,裴元卿有點逞強。

察罕不花使的是烏茲鋼彎刀,刀身佈滿花紋,如行雲流水一般美妙。只見他在八隻騎兵的火槍掩護下,刀刀砍向方天畫戟的畫杆,令裴元卿施展起來倍感吃力。

不過,崔遠山相信,裴元卿能夠勝利。

隨著時間的流逝,火槍彈藥用盡,阿坤開始協助裴元卿反殺,一把方天畫戟,雙耳可砍殺,槍尖可刺殺,暴擊力高,卻很是消耗體力。

天空濛蒙亮,司馬嬙不敢打哈欠,裴元卿終於拿下察罕不花。

“清點你的騎兵,給老子滾!”裴元卿抹了抹眼角殘留的血漬,持著方天畫戟,任由三千銀髮飄揚。

當天,崔遠山贈送東胡部落酋長十個東夷美人,作為賠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