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本宮的遠方旁支裡也有一位可憐姑娘,喜歡玩沙,不愛說話。但是,她分辨得清楚好人與壞人的區別。本宮看著福壽郡主衝崔侍郎歡笑的模樣,應當是與崔侍郎接觸過,至少認為沒有惡意。”顧皇后仍然保持寵辱不驚的氣度,淡然一笑。

且不說,有沒有遠方旁支的可憐姑娘,單論這輕輕巧巧就轉移了注意力的本事,裴元卿都想贈給顧皇后一個大寫的服字。日後,他要是迎娶王妃或者納了貴妾,都會避開心機深沉的女人。

“恆山王,你同太子殿下之間,或許存在誤會。當時,太子殿下和裴某,乍然碰見福壽郡主,導致她落水,頗為憂心忡忡。太子殿下還吩咐裴某,去給福壽郡主拿袖爐,暖一暖身子,避免感染了風寒。福壽郡主,裴某可有半點虛假?”一向清清冷冷的崔遠山說了一籮筐的好話,教魏武帝和顧皇后暗地裡深感欣慰。

啃著滷鴨腿的司馬嬙,感覺到眾人矚目光芒,連忙點頭。

點頭表示順從,她現在只想乖乖巧巧地吃肉,當然要點頭。

“你聽懂了嗎?就胡亂點頭。”裴元卿有些哭笑不得,伸出粗糙指頭,彈一彈司馬嬙的腦門。

顧皇后是樂於見到裴元卿教訓小傻子,順便打臉高陽長公主。可是,再偷瞄一眼魏武帝,臉色陰沉,眸光晦暗,是大怒的徵兆。呵呵,愛屋及烏,只要是高陽長公主府裡出來的,魏武帝都會認真對待。

“太子倘若真的猥褻了恆山王妃,朕不會輕饒。”魏武帝冷笑道。

這話還有一層敲打意思。如果裴元卿不承認司馬嬙是恆山王妃,他也不會輕饒。一個大男人,連小小的弱智姑娘都容不得,看來河東裴氏需要換換家主了。

“微臣代王妃謝過陛下的好意。”裴元卿皮笑肉不笑。

如果騙婚之事還有魏武帝的滲入,他裴元卿倒要好好掂量背後的陰謀論。河東裴氏,與清河崔氏、益州顧氏齊名,歷經前朝而不倒。

“福壽郡主,可不可以弄出一個紅印記?”崔遠山輕聲道。

“崔侍郎,王妃心智不全,你別誤導她。”裴元卿惱道。

卿卿在喊奴奴王妃嗎?好像是在崔哥哥發話之後。嚶嚶,奴奴好激動。司馬嬙只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小傻子,腦回路清奇,以為崔哥哥幫了大忙,自然要努力感謝。

只見她抓著裴元卿的衣袖,擦了擦油膩膩的嘴巴,然後蹦蹦跳跳地走到崔遠山身邊時,被裴元卿拉住了後領。

她動彈幾下,力氣不足,只能作罷。

不過,當場撓脖頸不是什麼難事。嘖嘖,這猶如果奶一般香滑柔嫩的肌膚,不到一盞茶功夫就生出小小的紅印記。

魏武帝被逗得哈哈大笑,顧皇后和崔遠山跟著嘴角輕抿。

唯獨裴元卿黑著臉頰,咬牙切齒,只想打一打小傻子的屁股。